北京一座传奇大宅院,姜文,英达小时候住的地方什么样?雨中游内务部街11号院

初秋雨天,北京渐起凉意,朝阳门南小街旁的内务部街,颜色深重而湿润。雨下的时急时缓,在高大粗壮的树冠遮蔽下,内务部街11号院寂静沉默,此刻,雨打屋檐,为这座不寻常的老宅增添了一份神秘。

踏进如意门,迎面影壁上贴着告示通知,最上方还拉着褪红的旧条幅。新搭的天棚遮了雨,也遮上头顶一角天空,为这阴雨天,增添少许暗淡。

这门内大宅,便是著名的乾隆一等诚嘉毅勇公、伊犁将军明瑞的宅邸。当年在仕途上春风得意的明瑞,凭借身为乾隆皇后的姑姑,再加上伊犁平叛有功,被赐这所宅院。

宅院正门影壁前,向西是一条细长的过道,向东,也是一条被各种搭建的小房挤出的小路。如果忽略后盖的小房,它们曾经可是东西两路的大套院。

据说,11号院最初是左、中(中为二路)、右四路,中间有两座垂花门,前后四进,共20组院落。对街开有4座广亮大门,四路并连,气势非凡。

今天这座如意门经后世改造,它原是中间两路院落广亮大门的其中一个。(另一门被封堵。曾经的左,右两路大门也都改建后移为它用。)

过影壁向西,石铺地面湿滑光亮,屋檐低垂雨声阵阵,细碎的车声人声已消失在这条湿漉漉的长巷里。再往里,就到了中路垂花门。

一殿一卷式的垂花门庄重华贵,清水脊与门内卷棚顶勾连相搭,在斑驳古旧里写尽了那“一低头的温柔”。垂莲柱、雀替、四朵门簪保存的那样完好。门两边摆着花盆,藤曼沿着后砌的小房攀上院墙,古老与崭新的生命在这纷纷细雨里相濡以沫成了彼此的依伴。

这座占地六千平米的大宅,即使住在里面,不小心也会迷路吧。清末道光皇帝时这座将军府又被称“六公主府”“驸马府”。因为皇帝的六女儿在这里嫁给了明瑞的重孙子。

撑着伞,我穿过低矮的小房,拐进一个略宽敞的院落,一间耳房前朱红的廊子,从错落的小房中探出了脸,梁下盘长形的倒挂楣子完好无损,在那古老讲究的手艺里寓意了多少吉祥长久的祈愿?门楣依旧,只恨岁月无情,家园败落,新人来了又走,留下这所杂院。

院落最北端,就是当年公主府的后花园

即使今天自建的小房早已占满昔日花园,但园中假山,轩亭,古树,太湖石,传说藏有宝物的山洞,都保存了下来。雨中枝叶深邃浓绿,树干乌黑,它们为老公主府留下浓墨重彩的旧影。

时光匆匆,民国初年,公主府家道败落,盐业银行经理岳乾斋买下此宅。

解放后,这里变成总后勤部办公地,再然后是家属大院,于是我们都知道有了姜文童年居住的小屋……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在一片湿漉漉的院落里,我走走停停,这巨大的宅院融进过多少兴衰荣辱,世事变迁,眼前每一方角落,每一片瓦当,每一组雕刻都令人心生怜惜。因为它们就像那从枝叶间滴落的雨水一样,是在大气中经过无数变化,经历了升腾,凝结,唤作云,然后才从天而降,落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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