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灵石县逍遥遗址发掘简报
逍遥遗址位于山西省灵石县南关镇逍遥村南约200米,地处汾河支流仁义河南岸,东距京昆高速公路(G5)2公里,西距汾河8公里(图一)。遗址地势南高北低,海拔786~798米。在1980年发现时,遗址面积约为3万平方米,文化层厚0.6~1.2米。根据调查资料判定遗址属于仰韶文化义井类型。
图一 遗址位置示意图
2012年5月,为配合基本建设工程,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等对遗址进行了详细调查,发现该遗址绝大部分已遭破坏,现存面积仅为2000余平方米。灰坑等遗迹和遗物在施工现场随处可见,在暴露于断崖的灰坑中还采集有夹砂灰陶附加堆纹折沿鼓腹陶罐、泥质灰陶篮纹侈口鼓腹罐和器盖等的残片。同年6~8月,对遗址现存部分进行了全面勘探和考古发掘。此次发掘分两区,在北部Ⅰ区开5米×5米的探方12个,南部Ⅱ区开5米×5米的探方30个,总发掘面积为1025平方米(图二;图三;图四)。
图二 遗址地形及探方分布图
图三 Ⅰ区探方及仰韶文化遗迹分布图
图四 Ⅱ区探方及遗迹分布图
一、地层堆积
因多年水土流失和农耕活动,遗址文化堆积被严重破坏。Ⅰ区耕土层下即为文化层,均为仰韶文化时期堆积,遗迹全部叠压在耕土层下。耕土层为浅黄色土,土质疏松,厚0.1~0.2米,内含大量陶片和近现代遗物。Ⅱ区耕土层下为扰土层,遗迹叠压在扰土层下,主要为二里头文化遗迹,其下发现三个仰韶文化灰坑。现以Ⅱ区T228南壁为例说明地层堆积情况(图五)。
图五 Ⅱ区T228南壁地层剖面图
1. 耕土层 2. 扰土层
第1层:耕土层。黄褐色砂质黏土,土质较疏松, 厚0.1~0.2米。内含少量碎陶片、植物根系和小石块等。
第2层:扰土层。浅黄色粉砂土,土质较疏松, 厚0.15~0.3米。内含少量陶片。H34叠压于此层下。
二、仰韶文化遗存
(一)遗迹
发现房址1座、陶窑1座和灰坑13个。
1.房址 1座(F1)。位于Ⅰ区T112南中部,少部分压在T111北隔梁内,东侧被断崖破坏,西侧被H9打破。 房内堆积为一次形成。平面应呈圆角方形,现仅存居住面,居住面呈灰褐色,由于长期踩踏,质地较硬。中央有方形灶坑,经火烤,呈青灰色,质地坚硬。房基内未发现柱洞,应是窑洞式建筑,门道向东。南北残长3.1、东西残宽0.97、最深0.35米(图六)。
图六 F1(西南→东北)
2.陶窑 1座(Y1)。位于Ⅰ区T106中部。窑室已被破坏,仅存火膛。火膛口部平面呈圆形,袋状,底部较平。火膛内壁呈青灰色,较光滑,上部有红烧土块。窑内堆积为红烧土块和青灰色窑壁残块。火口通向H2,H2应为窑前工作场所。口径1.09、底径1.3、深1.5米(图七;图八)。
图七 Y1平、剖面图
图八 Y1(东→西)
3.灰坑 13个,其中Ⅰ区有10个,Ⅱ区有3个。平面形状有圆形、椭圆形和长方形,多数口大底小,部分坑壁可见工具加工痕迹。一些灰坑内有台阶,可方便至坑底,底部为圜底或平底。出土遗物有陶器、石器、石块、动物骨骼、蚌饰等。
H2 位于Ⅰ区T106东南部和T105东北部。口部平面呈椭圆形,坑壁较直,四级台阶至坑底,底面呈北高南低的坡状。壁面光滑,不见加工痕迹。坑内堆积分七层,呈北高南低的坡状(图九)。出土遗物较多,陶器以夹砂灰陶为主,泥质灰陶次之,有少量泥质红陶片。北部与Y1相通,应为Y1的窑前工作场所。坑口南北长4.5、东西宽3.3、深1.43米(见图三;图七)。
图九 H2地层堆积(西北→东南)
H3 位于Ⅰ区T107东南部,少部分压在东隔梁内,部分在T106北部。口部平面呈圆形,袋状,坑壁整齐,底部较平整。坑内堆积分三层:第1层为红褐色土,土质较硬,厚0.18米,出土有泥质红陶钵口沿残片;第2层为黄土,土质较硬,厚0.18~1米,无遗物;第3层为灰褐色土,土质疏松,厚0.3~1.37米,出土有泥质红陶钵片、夹砂红褐陶罐片等。口径1.95、底径2.9、深1.4米(图一〇)。
图一〇 H3平、剖面图
1.红褐色土 2.黄土 3.灰褐色土
(二)出土遗物
有陶器、石器、蚌器、骨角器等。
1.陶器绝大多数为陶片,完整器和可复原器物较少。可辨器形的器物共100余件,陶质多为夹砂陶(93%),泥质陶较少(7%)。夹砂陶有夹粗砂和细砂两种,夹粗砂陶占多数。夹砂陶以灰陶为主,另有外灰内褐陶、红陶和浅黄色陶。纹饰主要为绳纹,其次为篮纹。制法以泥条盘筑为主,有部分捏制,还有少量慢轮加工。器物多为平底器,器形以夹砂平底罐为主,有少量壶、豆、盘、钵以及彩陶片、红顶钵片、泥质磨光红陶片。
罐根据总体特征不同分两型。
A型:双桥形耳。有夹砂灰陶和泥质灰陶两种。侈口,圆唇,折沿,平底。夹砂灰陶罐为腹微鼓,耳位于腹最大径下,颈部素面。H2∶3,腹部饰斜篮纹。口径32、底径17.6、高41.5厘米(图一一,5)。H2∶18,腹部饰三周戳点纹和斜篮纹。口径34、底径17.6、高26厘米(图一一,10)。泥质灰陶罐为鼓腹,耳位于腹最大径处。H2∶4,颈部下桥形耳上饰一周戳点纹,腹部饰斜篮纹。口径21、底径12.4、高26厘米(图一一,6)。
图一一 出土仰韶文化陶器
1~3、7.B型罐(H2∶5、H2∶9、H38∶5、H2∶6) 4. 彩陶片(H2∶27) 5、6、10.A型罐(H2∶3、4、18) 8.钵(H2∶7) 9.壶(H2∶20) 11.盆(H2∶12) 12.豆(H2∶8)
B型:双鸡冠形鋬。有夹砂灰陶和夹砂土黄陶两种。侈口,折沿,鼓腹,平底。夹砂灰陶罐为圆唇,器身饰附加堆纹和绳纹。H2∶5,鋬位于口沿与腹最大径之间。器身有五周附加堆纹,口沿与鋬之间饰竖向绳纹,腹部饰斜绳纹。口径25、底径12、高35.5厘米(图一一,1;图一二)。H2∶6,烧制变形。鋬位于口沿下。器身有五周附加堆纹,其余饰斜绳纹。口径18、底径16.8、高37厘米(图一一,7)。H2∶9,鋬位于口沿与腹最大径之间。器身有两周附加堆纹,其余饰斜绳纹。口径22.4、底径10.4、高26.8厘米(图一一,2)。夹砂土黄陶罐为尖唇,鋬位于口沿与腹最大径之间。口沿下、腹最大径及下腹部各饰一周附加堆纹,器身饰斜绳纹。H38∶5,口径16.5、底径9.5、高27.5厘米(图一一,3;图一三)。
图一二 B型陶罐(H2∶5)
图一三 B型陶罐(H38∶5)
壶 H2∶20,泥质灰陶。喇叭口,束颈,颈部以下残。口径26.4、残高13.2厘米(图一一,9)。
豆 H2∶8,泥质褐胎黑皮陶。敛口,斜腹,圜底,柄下部残。素面。口径33.4、残高18厘米(图一一,12)。
盆 H2∶12,泥质灰陶。侈口,尖唇,折沿,腹稍鼓,平底。素面。口径33.6、底径21.1、高24.4厘米(图一一,11)。
钵 H2∶7,泥质灰陶。敛口,广肩,斜腹,平底。素面。口径22.8、底径12、高12.6厘米(图一一,8)。
彩陶片 H2∶27,泥质陶,腹部残片,饰黑色直线交叉纹。长11.6、宽9.6厘米(图一一,4)。
2.石器数量较少,仅有铲。H4∶1,灰褐色泥岩。长方形,残,正、背面向中间弧收成锋,弧刃稍钝。磨制。残长10、宽6.5、厚1.1厘米(图一四)。
图一四 出土仰韶文化石铲(H4∶1)
三、二里头文化遗存
(一)遗迹
有墓葬3座、灰坑32个,均发现于Ⅱ区。
1.墓葬 3座,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
M1 位于Ⅱ区T207西部,叠压于第2层下,打破H19,方向352度。上部已被破坏,长2.2、宽0.7、深0.42米。有棺,棺长2.06、宽0.6米,棺板厚0.03~0.04米。墓主人为仰身直肢,头向北,面向东,右上肢平置于身侧,左上肢压于髋骨下,左腕骨、掌骨、指骨不见。仅随葬陶罐1件,位于墓主人头骨顶部(图一五;图一六)。
图一五 M1平面、剖视图
1.陶罐
图一六 M1(南→北)
2.灰坑 32座。均发现在Ⅱ区。平面形状有圆形、椭圆形、长方形和不规则形,以不规则形为多。H12和H20为袋状,H35和H36为筒状,其余皆口大底小,底部多数不平整。坑内出土遗物主要为陶器和石器。
H39 位于T229西南部,少部分伸入西隔梁内,叠压于第2层下。平面形状不规则,坑壁直,壁面加工较粗糙,坑底较平整。长3、宽2.3、深1.3米。坑内堆积黄灰色土,土质较硬。出土陶片较少且小。在坑底中南部发现三具人骨,摆放杂乱。在一个头骨附近发现石钺1件(图一七)。
图一七 H39平面、剖视图
1.石钺
(二)出土遗物
有陶器和石器。
1.陶器以夹砂陶为主,有少量泥质陶。器形有罐、斝、瓮、盘、罍、鬲、盆、和陶垫等。
罐夹砂褐胎灰陶。形制基本相同,局部稍不同。G1∶1,侈口,口上有一个已残小鋬,束颈,鼓腹,底内凹。通体饰绳纹,纹饰模糊不清。口径10、底径7.9、高13.2厘米(图一八,1;图一九)。M1∶1,口上有两个对称已残小鋬,平底。颈部绳纹被抹去。口径7.2、底径5、高8.8厘米(图一八,4;图二〇)。M2∶1,形制、纹饰与M1∶1相同。口径9.6、底径6.5、高10.4厘米(图一八,2)。M3∶1,口近直,束颈,弧腹,下腹斜收,平底。通体饰绳纹,颈部下纹饰被抹去。口径9.2、底径6.4、高10厘米(图一八,3)。H35∶12,侈口,束颈,鼓腹,下腹残。颈部绳纹被抹去,腹饰竖绳纹。复原口径15.2、残高7.2厘米(图一八,7)。
图一八 出土二里头文化陶器
1~4、7.罐(G1∶1、M2∶1、M3∶1、M1∶1、H35∶12) 5.鬲口沿(H35∶14) 6.盘(H35∶15) 8.盆(H35∶5) 9.斝(H35∶8) 10.陶垫(H35∶10) 11.鬲足(H35∶11) 12、13.瓮(H35∶16、4) 14.罍(H35∶13)
图一九 陶罐(G1∶1)
图二〇 陶罐(M1∶1)
斝 H35∶8,夹砂灰陶。敛口,圆肩,三袋足外撇,实足跟。通体饰绳纹,肩部和腰部各饰一周竖向压纹。口径13.4、高20.4厘米(图一八,9;图二一)。
图二一 陶斝(H35∶8)
瓮 H35∶16,夹砂褐胎灰陶。仅存口部,敛口,方唇,内折沿,斜腹。颈部绳纹被抹去,腹饰竖绳纹。口径28.4、残高8厘米(图一八,12)。H35∶4,泥质褐胎灰陶。敛口,广肩,弧腹斜收,凹底,肩部有三乳丁形鋬。口沿上有凹槽一周,肩部饰三周弦纹,腹部饰两组弦纹,每组数周,近底部饰细绳纹。口径10.4、底径11.4、高32.8厘米(图一八,13;图二二)。
图二二 陶瓮(H35∶4)
盘 H35∶15,泥质灰陶。仅存口部,圆唇,宽折沿。素面。口径20、残高3.8厘米(图一八,6)。
罍 H35∶13,夹砂灰陶。侈口,束颈,鼓腹,下腹残。颈部绳纹被抹去,腹饰斜绳纹。口径17.2、残高16厘米(图一八,14)。
鬲 H35∶14,夹砂灰陶。口部残片,侈口。颈部绳纹被抹去,腹饰斜绳纹。高9.2、宽8.4厘米(图一八,5)。H35∶11,夹砂灰陶,仅存实足,饰绳纹。高9.2、宽6厘米(图一八,11)。
盆 H35∶5,夹砂灰陶。敞口,颈部稍束,弧腹微鼓,平底,腹最大径上方饰两个舌形鋬。鋬上方饰一周戳点纹,通体饰绳纹,口沿下绳纹被抹去。口径15.6、底径8.8、高10.4厘米(图一八,8)。
陶垫 H35∶10,夹砂红褐陶。残,形状不规则。表面光滑。高7.2、宽5.2厘米(图一八,10)。
2.石器有打制石器和磨制石器。打制石器较少,磨制石器较多,器形有斧、石球、纺轮、钺、刀等。
斧根据制法、顶部和刃部不同分三型。
A型:顶宽,刃窄。磨制。H27∶1,青灰色花岗岩。长条形,顶残,横断面呈圆角长方形,正面微鼓,背较平,正、背两面向中间弧收为锋,直刃稍钝。器身多有琢痕。残长11.2、宽7.2、厚4.4厘米(图二三,1)。H40∶1,黄绿色砂岩。顶稍残,柱状,横断面呈圆形,正、背两面向中间弧收为锋,刃较钝,有使用形成的崩疤。器身多有琢痕,其中一侧磨平。残长12.8、宽5、厚4厘米(图二三,2)。
图二三 出土二里头文化石器
1、2.A型斧(H27∶1、H40∶1) 3、9.B 型斧(H35∶1、H31∶2) 4.C型斧(H31∶3) 5.石球(H29∶1) 6、11、12.刀(H21∶1、H38∶4、H21∶2) 7.铲(H35∶2) 8.纺轮(H38∶19) 10.钺(H39∶1)
B型:顶窄,刃宽。磨制。H31∶2,青灰色花岗岩。长条形,横断面为圆角长方形,正、背面向中间弧收为锋,弧刃稍钝。磨制光滑,器身多有琢痕。长13.2、宽6、厚4厘米(图二三,9)。H35∶1,黄绿色砂岩。长条形,横断面为圆角长方形,正、背面向中间弧收为锋,斜刃较钝。有使用形成的崩疤,器身多有琢痕。长16.8、宽6.2、厚4.4厘米(图二三,3)。
C型:打制。H31∶3,青灰色砂岩。舌形,刃较钝。刃部有使用产生的崩疤。长17.2、宽8.8、厚3.2厘米(图二三,4)。
石球 H29∶1,青灰色砂岩,表面琢痕明显。直径6.5厘米(图二三,5)。
刀 H21∶1,灰色砂岩。残,长方形,弧形顶,中间有一钻孔,弧刃较钝。残长5.6、宽4.8、厚0.8厘米(图二三,6)。H21∶2,灰色砂岩。圆角长方形,弧形顶,弧刃稍钝。长8.4、宽4.8、厚0.6厘米(图二三,12)。H38∶4,灰色砂岩。圆角长方形,弧形顶,刃一端残,弧刃较钝。长8.2、宽3.8、厚0.6厘米(图二三,11)。
纺轮 H38∶19,灰色砂岩。圆形,中间有一对钻圆孔。直径6.4、厚1厘米,孔径1.2厘米(图二三,8)。
铲 H35∶2,青灰色石灰岩。扇形,两边磨平,正、背两面向中间弧收成锋,弧刃稍锋利,一角稍残。刃部可见使用产生的崩疤。残长6.8、宽7.4、厚2厘米(图二三,7)。
钺 H39∶1,灰色泥岩。顶窄,刃宽,背部稍残,正、背两面向中间弧收为锋,弧刃稍钝,近顶部有一两面对钻圆孔。通体打磨光滑。长13.2、刃宽6.4、厚0.8厘米,孔径1.8厘米(图二三,10;图二四)。
图二四 石钺(H39∶1)
四、结语
本次工作是一次重要的抢救性考古发掘。随着基本建设工程的进行,该遗址目前已经完全消失,因此本次发掘的收获也成为该遗址唯一系统的考古资料。
(一)文化特征及年代分析
逍遥遗址有仰韶文化和二里头文化等两个时期的文化遗存。仰韶文化遗存中,陶器绝大多数为夹砂灰陶,其次为泥质灰陶,还有少量彩陶。均为手制,制法以泥条盘筑为主,也有少量捏制和慢轮加工。陶器器表少数素面,多数有纹饰,纹饰以绳纹为主,其次为篮纹,有的加饰附加堆纹。器形以夹砂平底罐为主,其中有附加堆纹的夹砂绳纹鼓腹罐最为常见,另有少量钵、盆、豆、壶等,不见小口尖底瓶等尖底器。
遗址出土仰韶文化陶器与晋中盆地遗址出土陶器较相似,如夹砂陶罐与平遥弓村遗址出土同类器[1]相同。夹砂陶双鋬罐与榆次北合流遗址出土同类器[2]十分相似,窄沿夹砂陶罐(H2∶5、H38∶5)与白燕遗址第一期第一段陶罐H99∶5[3]、H2047∶4[4] 非常接近,双鋬均在最大径以上。陶壶(H2∶20)与白燕遗址第一期遗存出土同类器(H1165∶3、F504∶23)[5]相似。遗址出土陶器与距离稍远的北部太原义井遗址[6]出土同类器差异较大。义井遗址出土陶器中,泥质陶占比较大,器表以素面为主,彩陶数量较多。与南部侯马东呈王遗址出土陶器[7]相比则差异更大。从器形来看,逍遥遗址不见东呈王遗址的三足器和尖底器。从纹饰来看,逍遥遗址陶器纹饰较为单一,以绳纹为主;东呈王遗址出土陶器纹饰比较丰富,以篮纹为主。另外,逍遥遗址出土夹砂陶罐的数量和类型均较多。夹砂陶罐是汾河盆地演变较清楚的典型器物[8],深腹与鼓腹均有,双鋬均在腹部最大径以上,时代与白燕遗址第一期第一段最接近。综合以上可知,逍遥遗址仰韶文化遗存与周边同时期遗存的文化特征有相似之处,但同时表现出强烈的地域特色,是一处在周边文化影响下发展起来的独具特色的仰韶文化晚期类型,时代晚于义井类型而早于庙底沟二期文化,大致与白燕遗址第一期遗存相当。根据逍遥遗址仰韶文化陶器的显著特征判断,逍遥遗址应与周边的白燕遗址第一期遗存、平遥弓村、榆次北合流和灵石马和遗址[9]整合起来,命名一个新的考古学文化类型。
逍遥遗址二里头文化遗存发现较多的灰坑和少量墓葬,出土陶器有罐、斝、瓮、盆、鬲等,其中夹砂深腹罐(G1∶1)与夏县东下冯遗址第Ⅱ期Ⅰ式陶双鋬罐(H404∶1)形制相同,夹砂深腹罐(M1∶1)与东下冯遗址第Ⅲ期Ⅰ式陶双鋬罐(H533∶2)形制相同,瓮(H35∶4)与东下冯遗址Ⅰ式敛口瓮(F1∶4)[10]形制相近,斝(H35∶8)与太原狄村遗址Ⅰ式斝[11]形制相近,只是袋足稍肥。据此推断逍遥遗址二里头文化遗存的时代为二里头文化早期。
(二)学术意义
逍遥遗址位于晋南到晋中通道的灵石口,出土遗物特征鲜明,为研究此区域考古学文化提供了重要的资料。和白燕遗址第一期文化、义井类型文化及庙底沟二期文化相比,逍遥遗址仰韶文化晚期遗存表现出强烈的地域特色,这对于研究晋中地区同时期文化的交流与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遗址中二里头文化遗存与该区域东太堡文化有同有异,是否为东太堡文化的渊源尚难确定,但和同时期的白燕文化又有不同。从逍遥遗址所揭示的考古学文化看,灵石口是南、北考古学文化的重要交汇点。
附记:本次发掘领队为韩炳华,参加发掘的有张喜斌、牛秀平、张帅、王政、籍涛、崔婧婧、崔芳、李娜、李雪、宋旭辉、王磊、张圣等。
注释
[1]王京燕、畅红霞:《山西平榆发现仰韶晚期遗址和东汉墓葬》,《中国文物报》2010年10月22日。
[2]王俊、张光辉:《山西榆次北合流遗址》,见《中国考古新发现年度记录2010》,中国文物报社,2011年。
[3]晋中考古队:《山西太谷白燕遗址第一地点发掘简报》,《文物》1989年第3期。
[4]晋中考古队:《山西太谷白燕遗址第二、三、四地点发掘简报》,《文物》1989年第3期。
[5]同[3]。
[6]山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太原义井村遗址清理简报》,《考古》1961年第4期。
[7]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山西侯马东呈王新石器时代遗址》,《考古》1991年第2期。
[8]许永杰:《黄土高原仰韶晚期遗存的谱系》第26页,科学出版社,2007年。
[9]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发掘资料。
[10]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等:《夏县东下冯》第42、85、142页,文物出版社,1988年。
[11] 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太原狄村、东太堡出土的陶器》,《考古与文物》1989年第3期。
原文刊于《考古》2019年第1期
作者:山西省考古研究所 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执笔:韩炳华宋艳花
责任编辑:花花
审核:郑媛
Hash:6b1245daf3de9d036c62f9714fcd4b95f8db5569
声明:此文由 考古 分享发布,并不意味本站赞同其观点,文章内容仅供参考。此文如侵犯到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我们 kefu@qq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