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记载三代在河洛之间对应龙山时代,在当地确曾发现文化遗存
《史记·封禅书》云:“昔三代之
君
皆在河、洛之间”。
后人认为这里的“君”,是为“居”之讹。其实未必。
“君”,就是“王”,含统辖管制之义。《易·系辞下》曰:“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
当然,解释为“居”未尝不可。司马迁不用“居”字,大概是及至汉朝,“居”的主要含义是“蹲”,即后来“踞”这个字的含义。
对司马迁这句话,《史记正义》有详细注解。其曰:
“《世本》云:‘夏禹都阳城,避商均也。又都平阳,或在安邑,或在晋阳。’《帝王世纪》云:‘殷汤都亳,在梁,又都偃师,至盘庚徙河北,又徙偃师也。周文、周武都丰、镐,至平王徙都河南。’案:三代之居皆在河洛之间也。”
所谓“河洛”,无疑是指“黄河”“洛水”。古籍中,说到“河”与“洛”,基本皆指这两大河流。
那么,“河洛之间”,也无疑是指这两大河流之间的区域了。
司马迁
司马迁说,夏商周三代,都统辖管制着这一区域,自然也是居住在这一区域。
太史公其实还有话。
他说:“昔三代之君皆在河、洛之间,故嵩高为中岳,而四岳各如其方,四渎咸在山东。”这是说,因为三代管辖着河洛之间这一区域,才把这一区域内的嵩山定为“中岳”,把泰山、华山、衡山、恒山这“四岳”分别定为东西南北“岳”。
“四渎咸在山东”,是说“江、河、淮、济”四大水系,都在“崤山”之东。
“崤山”,亦名“殽山”,还名“嶔崟山”,在河南洛宁北,西北接陕县界,东接渑池界。古人所说的“岳”,本作“嶽”,义为“山之尊者”,也就是有名的大山;而“渎”,则指“大川”。
“五岳”“四渎”,就是“天下”的象征,所以古代帝王才要“封禅”。
司马迁在《封禅书》里说:“自五帝以至秦,轶兴轶衰,名山大川或在诸侯,或在天子,其礼损益世殊,不可胜记。”他这是讲,从五帝到秦,代代兴衰更替,名山大川或为诸侯占有,或为天子掌管,祭祀的礼仪也有增有减,随时代不同而有变化,不可一一记录了。
说完文献,再简单说说考古。
史籍所载的夏代,还没有确定的“国界”。因此,要求按现代国家的“疆域”或“边界”的观念,非要说出来“非此即彼”的“分界线”,是不可能的——这在国际上,也是到了近现代的国家才划定的。
关于“夏”,《左传》云:“芒芒禹迹,化为九州”,又简称为“禹迹”“禹都”“禹域”或“夏墟”。
以上这些,古籍文献中有记载,尽管亦有出入。但从与史籍记载的夏代时间上来说,相当于“龙山文化”时期。恰好,在河洛之间,发现了大量的龙山文化遗存。如王湾遗址、西干沟和东干沟遗址、矬李遗址、西吕庙遗址、偃师灰嘴遗址、伊川白元遗址、孟津小潘沟遗址、新安冢子坪遗址、新安西沃遗址、牛砦遗址、马庄遗址、阎庄遗址、大河村遗址、站马屯遗址、竖河遗址、点军台遗址、古城寨遗址、新砦遗址、留庄遗址、王城岗遗址、煤山遗址、瓦店遗址、北沟遗址、陶寺遗址、丁村遗址等等近百处龙山文化遗存。
这些文化遗存,皆于史籍所载的夏代时段相吻合,且皆位于“河洛之间”。
商和周,不仅有大量文化遗存被发现,还有了出土的甲骨文、金文等文字可资证明,就不去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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