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台老沙河城三百年皂角树物语
社会学者胡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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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台老沙河城人文历史与风物》系列
邢台老沙河城三百年的皂角树 (胡顺安转自原作者张勇)
(邢台老沙河城北街有一棵皂角树,这棵树据专家估计至少三百年树龄。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栽植的。位于北街北段路西五六十米处,村民张勇的旧居。村民皆知。 张勇对这棵树感情深厚,曾经撰文描述。以下是在张勇文字基础上进行个别改动。图片由张勇提供,谨此致谢) 邢台老沙河城的三百年皂角树 作者:张勇 我老家的院内有一颗皂角树,没人能说清这颗皂角树是哪一辈先人栽种的,有多长树龄。我小时候记得爷爷说过,他小时候这棵皂角树就这么老了。 皂角树的主干原有三大分枝。现树身西边有个直径(三十厘米)粗的大窟窿(现已补好),树干的中心大部分已空洞,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这棵皂角树树干直径巨大,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住树身。树干约三十米高,树冠占据了院子的一半。专家估计这颗皂角树大约有300多年了。 每到春天,杨树、柳树已经吐翠和绿装着身,而皂角树要到了清明时分,才慢腾腾地把叶子挑上枝头,给人的印象总是慢半拍。夏天,桃花、梨花快调谢了,皂角树枝叶间才迟迟露出一团团的小绒花。秋天,馋人的水果压弯了枝头,一串串的皂角才从郁郁葱葱的绿叶间伸出头。 我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最爱在这颗老树下玩耍。这颗皂角树的树荫大,就算是三伏天也觉得阴凉,炎炎的烈日晒不透。白天,邻居们只要一有空闲,搬着板凳、拿着凉席,都来这里吃饭、纳凉、聊天、哄孩子、做针线。晚上,也经常有一群人在树底下继续纳凉。小孩子围绕在父母膝下,嗅着皂角花香,迟迟不愿意离去。现在想起来惬意得很。 皂角树奉献给我们的,远不只是一片树荫,最大的收获是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皂角。皂角的药用价值很高,去污力也很强。皂角汁可洗皮毛、头发、衣服等。 深秋,树叶逐渐飘下来。树上高悬的紫黑油亮的皂角,形如刀鞘,只要风轻轻一摇,就能听到里面的皂核哗哗作响,这时正是采摘皂角的时候。采摘高处的皂角要爬到树上,用棍子打;有时遇到树梢上的,需要爬到很高的地方,那就不能用棍子了,而要用长长的竹竿,上头绑上铁丝握上钩,把竹竿上的铁钩伸到皂角的根部轻轻一拧,皂角就掉下来了。母亲总是担心的很,总在下面嘱咐小心点、小心点。打下的皂角落得满院子,厚厚一层,能装十几麻袋,遇到有人收购,能卖100多元,在我小时候的农家,也算得上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有时候,打下的皂角,堆放在院子里,乡亲们有需要的就来拿。皂角是乡亲们生活洗涮的日常用品,这颗皂角树成了乡亲们的保护神。女人们将皂角捣碎,用棉布包着,给自己和孩子们洗头、洗衣服。换下的衣服,女人们也会带上几根皂角,先用棒槌将皂角砸碎,裹在衣服里,然后用力搓,再用棒槌拍打,不一会,洁白的泡沫就出来了,再搓再揉后,在水里刷几下衣服就干净了,洗过晾干的衣服,还保留着一种特别的自然香气,纯天然的,让我至今难忘。 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大都用上了洗衣机,洗涤用品也多了,再不用皂角了,皂角树由于树龄太大,生产能力减弱,结的皂角也少了。再加上我们全家工作在外,皂角树下比往年也冷寂了许多。可院子里的皂角树,依然立于天地之间,像个忠实的卫兵,在院中站岗放哨。 每次回家,看到院中的皂角树,许多朦胧的记忆豁然浮现,我仿佛看 父母亲、姐姐们上树打皂角的情景..... 离开老家三十多年了,虽然住的不太远,但回家的次数并不多。对老家的想念,时常挂在心头的皂角树上。有时想到老家的皂角树,就想到已去世多年的父母,泪水便无声地挂在脸庞。每年的清明,更是想念父母,想念皂角树,因为那里有我太多美好的回忆。每次回家,远远看见那颗高大的皂角树,我心中就会升起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激动-----这就是老家,儿时生长、玩耍的地方。我的情依然系在这里,我的根还扎在家乡的土壤。 现在,这棵三百年的皂角树已经被邢台市政府挂上了“河北省城镇古树名木”标志牌施予保护,对古树的空洞进行了技术处理,定期对树根进行施肥。 老家的皂角树,我愿你永远苍翠,树荫常在,始终庇护着我们。 2018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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