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圌山西林寺鲜为人知的那些事!(内附多张珍贵照片)
据《大港镇志》记载:“西林寺坐落在圌山西侧半山中,初为土地庙”。现在还有人称西林寺为“半山土地庙”。因用圌山自产松木建造,又称“松树厅”,有五间大殿。后由于建造“千佛楼”佛殿,内供千尊小佛,遂改名为“西林寺”。据传,当时东乡和尚均须到西林寺受戒,一时寺内香火鼎盛,进香拜佛着络绎不绝。
▲这是一张百年前的圌山西林寺老照片,照片上显示的西林寺是一座两层建筑,庙宇背后便见耸立于圌山山巅的报恩塔,看起来很气派。据记载,此庙清代有楼房五进,不同于村头田间的土地庙,而庙周则是大量的以圌山红山石为原始建筑材料的废墟,这说明此庙起始不会迟于三国时期,只是后来被毁。如今在周边还能看到残存的废墟,其附近还贴有募捐重建的告示。
登圌山西林寺
作者:梅和清
半山千佛坐云中,
林野岚烟接碧空。
香染尘心今有悟,
怜贫惜老必亲躬。
说到圌山西林寺,必须要提到一个人,他就是西林寺第七代方丈——梅初大和尚。
圌山西林寺梅初和尚的1946
作者:钱程
民国三十五年(1946)对26岁的梅初和尚来说是非同寻常的一年。这一年的秋天,他作为圌山西林寺监院,恭请师公松岭方丈为说戒本师大和尚传授了圌山最后一堂三坛大戒,接引群生,弘宗演教。同年腊月初八,他因在“半山庙战斗”中掩护新四军部队转移,被国民党保安队逮捕并严刑拷打,诚心不退,宁死不屈。2017年农历正月二十五是梅初老和尚圆寂三十周年纪念日,为缅怀和纪念爱国爱教,一生致力于丹徒佛教事业的梅老,笔者经多方探寻,终于找回散落在民间的《西林寺同戒录》及其他档案资料,并采访和尚当年的同事、同参,了解和尚生平,并整理编辑,忝为一文,愿与诸位一同回顾梅老的1946。
梅骨松风临刑不退护国爱教
抗战初期,圌山一带日寇、伪军、反动派、土匪凶残猖獗,轮番对百姓倾轧,到处敲竹杠,欺男霸女,明火执仗打家劫舍,连在山上清修的出家人也不放过。圌山仙人洞、大山庙的僧人因交不出“花银”,竟然被穷凶极恶的土匪抓去放在铁锅上“烤山芋”,活活烤死了。当地群众苦不堪言,“日里怕鬼子下乡,夜里怕土匪来抢”。在这种情况下,以赵文豹为县长的山北县抗日民主政府提出了“打鬼子、锄汉奸、杀土匪”的口号,领导党的武装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为民除害,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当地百姓的抗日热情高涨。
▲西林寺留存的残垣断壁
“
梅初,法名乘悟,无锡县人,俗家姓韩,1921年农历十月十四生,9岁到西林寺出家。西林寺位于圌山南麓半山腰(又称“半山土地庙”),相距镇江东郊大港、大路国民党据点较远,且居高临下,能俯视山下动静,加之山林茂密,便于疏散,隐蔽。因此,这座庙宇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时期,便成为共产党地下工作人员开会活动和吃饭住宿的场所。梅初曾多次目睹日寇、土匪、反动派对人民施加的暴行,给人们带来的无尽的灾难,对比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他说:“共产党就是大悲观世音菩萨,是来救度我们人间地狱受苦众生的。”梅初和尚在抗战期间积极拥护抗日,并接受了党的教育,支持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抗日武装,给他们提供了很多便利。
”
1941年夏末秋初,谭震林从东路来到丹北,视察圌山时候,受到了梅初的热情招待。1942年,赵文豹从西林寺出发,逮捕并处决了隐秘在唐家湾刺探地下党情报的汉奸,这就是“西林寺锄奸斗顽敌”的故事。
1945年新四军北撤,因圌山地区是共产党领导的根据地,1946年秋,国民党江苏省保安司令贾韫山派了一个大队,到圌山地区进行清剿。这个大队分驻了四、五个据点,在离圌山脚下三、四里远的王巷里驻一个分队,分队长陈焕梅。他们白天查户口,晚上在重要路口打埋伏,妄图伏击坚持我党斗争的同志。
这年的腊月初六(12月28日),陈云阁、高俊杰、周忠等领导同志带领了40余人的小部队,住在联络站的汪家村,腊月初七转移到圌山西林寺住宿,梅初和尚热情地接待,并说:“明天是腊月初八,大军北撤后,有这样多的同志住到我的庙上来,还是第一次,我要好好准备煮顿腊八粥给大家吃。”
▲西林寺的石墙
腊月初八天刚拂晓,陈焕梅带领30多人搜查西林寺。这时候庙里驻扎的部队还没察觉到敌人已经摸上山来。熟睡中的何邦富被朱一鸣叫醒起身,协助站岗的同志放哨,他去厨房洗脸时,忽听得庙门外有“咚咚”敲门声,庙里的小和尚以为是留守的同志来了,就急忙去开门。何邦富站在离大门只有近20米远的第二进房子的门口,小和尚将门一开,四个国民党保安队员,端着步枪冲进大门,吓得小和尚呆呆地站在墙边,何邦富急忙向后面边跑边喊:“同志们,有情况,敌人冲进大门了!”何邦富的呐喊声和敌人冲进庙门门打了一梭子的机枪声惊醒了小部队同志。陈云阁下令:大家集中火力从所有的庙门分头向外冲!梅初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立刻撬开一扇长期被锁的后门,让所有人员都从这里冲了出去。
▲西林寺遗存柱础
事后,大港、大路的国名党驻军包围了西林寺,逮捕了梅初,并施以种种酷刑:先往其嘴里灌洋油,再在其手掌心穿铁丝(据镇江新区佛教协会提供线索,在丹徒宝应新四军四县抗敌总会纪念馆中留有梅初和尚手掌被穿铁丝拷打的照片,可惜笔者前去没有找到),最后在其身上压杆子,但他始终只字不吐,严守机密,坚贞不屈。后由于地下党竭力设法营救,方幸免遇难,保长王实权、仲智梅用去大米百余担,才得取保释放。梅初回寺后,因为当时的医疗技术有限,当地用喝粪清(粪缸中上层臭水)的土法为其治疗被洋油灼伤的咽喉和食管,无奈梅初的身体还是受到严重摧残,他也因此留下了嘴唇发抖,严重口吃,腿瘸的残疾。之后梅初又多次被捕拷问,但他却与共产党的联系更为密切。
初心自性寂光常照绍隆西林
据《西林寺同戒录》记载,西林寺第三代住持兰溪法师“念圌山自建寺以来,未设戒坛,人心放荡,道念衰微,罔识万法唯心之正体,邪妄丛生,孽冤时作,滔流波靡,何其有极”,于是在1873年春在西林寺建水陆道场,并传授了圌山的第一堂三坛大戒,“注法雨于西林,引慈云于北极”。
▲西林寺留存的残垣断壁
传戒是汉传佛教中最庄严和隆重的法会,求戒的戒子们在这里求受沙弥戒、比丘戒和菩萨戒,过去的出家人只有在受戒获得戒牒后,僧人的身份才被认可,戒牒就相当于是佛教的“学位证书”。传戒寺院要求有一定的规模,并且寺院中的方丈、执事等要持戒精研,堪为师表。当时西林寺的方丈松岭老和尚为同戒录作的序文中详细地记载了此次法会的缘起:
……前清道咸间(清道光和咸丰年的统称,即1821—1861年),有竺堂老人朝山经此,乡人闻其道请为住持,重筑殿宇,供寺佛像,遂成一精蓝,焉以后代代相传,高僧辈出,咸为乡民所皈依,迨至先师有恒公、有忝公、有成公三祖住持以来,不辞艰辛,刻苦经营,募建楼殿堂榭,一一告成,于此领众焚修,传戒讲经不遗余力,遂渐有丛林之气象,而易名曰西林焉,回溯先师等,主斯山时,睹此家国不安,人心险恶,皆由纪律不严,心纠轨外之所致,为欲挽救世道人心,非仗戒律之不可故,先师等于半山谈经数十座,传戒已两期,是以宏法之心益坚,而十方受化者不知凡几焉,呜呼不幸,余三先师相继入灭矣,今庆国土重光,抗战胜利,然本寺监院梅初为法心切,劝余今秋传戒,延余为说戒兼依止,余深惭愧,不堪其任,为报先师等之宏恩,亦念梅初之邀请,不得不勉力而乐从之,亦与诸戒子略结法缘……
”
松岭和尚是西林堂上第五代方丈,梅初后来成为西林寺第七代方丈,他是在西林寺受戒并受记的,1946年26岁的梅初已经是西林寺监院和尚,由此可以推测在抗战期间,西林寺很有可能也传了一堂戒,梅初就是在这场戒会中得戒的。1946年的这一场戒会受比丘戒者有18人,比丘尼戒5人,沙弥戒1人,沙弥尼戒1人,式叉摩尼戒1人,菩萨戒居士14人。梅初的弟子徹源、徹宏受具足戒,徹性受沙弥戒。今年89岁的圌山极乐禅寺退居住持觉俊老师太是这堂戒的受戒僧人中唯一还健在的,她对那场戒会印象深刻。据她回忆,整个戒期维持了有大概有40多天,引礼师大多是从宝华山请来的,所以法会按照隆昌律寺的传戒仪轨进行,戒师们对求戒戒子的要求非常高。梅初在当时是大当家,僧人们的吃穿住行都要由他操办。
不忘初心,不辱使命
解放后,梅初和尚曾任丹徒县佛教协会第一届会长,被选为丹徒县第一至六届和第八届人大代表,市政协第六届委员会委员。从1958年开始至文革结束的20多年中,梅初和尚与西林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尚忍辱负重,矢志不渝。宗教政策恢复之后,梅初晚年带病重建了丹徒县佛教协会,并主持了“绍隆禅院”的恢复工作,为发展丹徒县佛教事业的发展尽心尽力,贡献巨大,但由于积劳成疾,旧病复发,梅初老和尚圆寂在了工作岗位之上。
梅老的一生是多舛的,在风云变幻之下,1946年只是其坎坷的人生胶片中的一张剪影;梅老的一生更是坚韧的,在沧海横流之中,能弘法利生,护国护教,为其坚持之事业、之信念宁舍生命,终不退转。其言也质朴,其心也精诚,其行也高尚,其生也可歌!
今日西林寺
西林寺六十年代寺宇被拆,仅存三间,后属大港镇宏成村管理。 近几年,随着圌山风景区的开发,圌山西林寺逐步恢复,迎接四方游人,众多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前来朝拜。
▲圌山西林寺法慧师傅
▲站在报恩塔上眺望,掩映在绿树丛中的西林寺(红圈中),远处东霞寺若隐若现
▲恢复后的西林寺(摄影: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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