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后唐是正是邪,唐王室心知肚明,洛阳墓志狠抽文士一个耳光
△李克用
沙陀人的后唐与中原人朱温的后梁,二者谁为正统?这个问题是北宋初年以来的热点问题,持续争论已经上千年了。很多支持后唐正统的人认为沙陀人匡复李唐、鞠躬尽瘁,自古夷人忠贞王室者无出其右,其心可昭日月。但2004年洛阳发现的一方墓志却甩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支谟墓志拓片 网络配图
◎2004年发现的支谟墓志,表明李唐王室对沙陀人的真实态度
2004年10月,洛阳北邙山的孟津县南陈庄出土了一方唐代墓志,长达3162字。墓主名为支谟,与李国昌、李克用父子同时代。此人家世显赫,堪称李唐王室的股肱势力。他的外叔祖为清河崔氏的崔能,为元和中兴时代的名臣之一;其后妻韦氏,乃平定西南的韦皋之女。
△元和天子景陵
支谟家族本身也不同凡响,其先是月氏人,后来定居于龟兹。在汉末出了一批佛教译经僧,支谶、支亮、支迁等,五胡乱华时期石勒手下猛将支雄是他的直系先人,墓志中明确提到了“后赵光禄”。谈到这些身世,是为了说明:支谟家族是李唐王室和唐代门阀集团的圈内人,他对沙陀人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就等于王室的态度。他的墓志不会不经审核,李唐王室对他的肯定态度是非常明确的。
△月氏高僧 支谦画像
他的墓志里大书特书对李克用父子的征讨战争,明确指出此父子二人是扰乱大唐的奸人,甚至直接用了沙陀人的本姓“朱耶”,没有用赐姓,称其父子为“二凶”。
➤《支谟墓志》:于时沙陀恃带微功,常难姑息,逞其骄暴,肆毒北方。朱耶克用,屠防御使一门,率盐泊川万户。其父但谋家计,靡顾国章,啸聚犬羊,虔刘边鄙,太原屡陈警急,雁门不足隄防。……那期晋政多门,曹翔作伯,移公于大同宣谕。寻有后敕,讨除二凶。……克用桀逆有素,猃顽叵当,统乎日逐之师,欲为天柱之举。轻骑诡道,次于平阳。北都巨防,莫敢支碍。
△唐代壁画 沙陀人
◎沙陀人朱邪家族的反迹和支谟的军功
墓志又反复提到沙陀朱邪氏狡猾异常,反唐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李唐和支谟本人的判断依据,是李克用父子在平定庞勋之乱后的异常表现。
当时,徐州一带派往桂林防御南诏国的1000余唐军士兵忽然叛乱(868年),一路过关斩将杀回老家,其首领名为庞勋。这伙人水陆并进,旅程长达2000余公里,如入无人之境,竟然没有人能够阻挡。唐懿宗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召集胡人军团,朱邪家族的1万骑兵平定了此次叛乱,得到赐姓,朱邪赤心改名为李国昌,其子改名为李克用,但随后朱邪家族就强行占据了山西北部。
△晚唐军队 壁画
因为在战争中沙陀人已经完全看穿了唐朝,更看透了所谓的元和中兴完全是虚有其表。他们的1万甚至3000骑兵就足以纵横天下,还怎么能把唐朝当一回事情?李克用窥知其父的心思,果断在山西扩大地盘,竟不惜灭掉了大同防御使段文楚一家。
➤《新五代史》:国昌子克用,尤善骑射,能仰中双凫,为云州守捉使。国昌已拒命,克用乃杀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据云州,自称留后。
△乾陵蕃臣
此事既说明沙陀人暴虐异常,也说明他们太过急躁了。唐朝军队不行,但不是说就没有其他力量。支谟的功劳正在于此,他以河东节度副使、大同宣谕使的身份,“激劝赫连铎弟兄,优其礼秩;厚抚吐谷浑部落,寘彼腹心“。联合吐谷浑部,无疑是支谟取得成功的关键之一。吐谷浑部和唐军联合围攻太原,终于给了沙陀人重创。支谟得以功成名就,但奇怪的是,他在稍后的朝局纷争中被调离河东。支谟此人忧心国事,知道自己一旦离去,形势将不可控制,竟忽然忧愤而卒。
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唐朝末期的形势之复杂,远远超过后世想象。至于后唐的所谓正统问题,根本无法成立,因为沙陀人朱邪家族与黄巢一样,都是大唐灭亡的罪魁祸首。他们一南一北,正式开启了乱世模式。(完)
△北魏壁画 吐谷浑人驯马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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