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土地局张丽英这个文章从哪几个方面写了父亲的土地

父亲的土地局张丽英这个文章从哪几个方面写了父亲的土地小说以现实主义的笔触,刻画了洪湖岸边一位热爱土地、勤劳倔强、精明世故、强悍冥顽、封建积习甚深的老农形象。“我”的父亲,眷恋故乡,热爱泥土,桑梓情深。面对十年九水、恶劣的自然耕作条件与一度居高不下的农村税费的重压,在全村父老迫不得已纷纷弃田抛荒外出打工的时刻,父亲却毅然做出了独自留守的选择,“出于对祖业故土与生俱来的感激,父亲终于没有出走。眼见得屋前屋后大片的良田抛荒,杂草疯长,父亲心疼不已。如家大口阔不堪重负的好心妇人不忍弃婴抛掷荒郊一般,将河套内荒芜的近四十亩良田承接下来。”作者在描述父亲这一异于常人的举动后,不忘交代这位老农所面临的时代背景,为以后一连串接踵而至的麻烦乃至不公与苦难人生埋下伏笔:“需要特别加以说明的是:其时,抛田抛荒现象在家乡农村极其普遍。田地可以荒芜无主,但谁要承包耕种,又必须缴纳高昂的公粮水费。”――偏远乡村土地政策的变形走样、不合时宜与脱离实际的弊端由此可见一斑。但显然,作者的叙述重点并不在此。在简要交代父亲所处的农村自然环境与乡村政治生态之后,作家接着用深沉的笔触,冷峻地、几乎是轻描淡写地书写了父亲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漫漫历程。低洼的湖田,不适宜农作物的生长,貌似精明的父亲,开始尝试多种养殖,希望发家致富,却总是事与愿违,梦想落空:养鸭子,被嫉妒的邻居毒死;花了五年的时间,种植小白杨,却因小镇上的造纸厂环保不达标,小白杨无人收购,沦为废材一堆,充作灶膛柴火;转而养殖黄鳝,又因摸不准市场行情,前后两年,面临滞销,亏本甩卖,丰产并未丰收;――这位本分老实的老农,面对年年空空如也、劳而无获的严峻现实,他并不气馁消沉、怨天尤人,而是年复一年,永远怀揣着希望与梦想,在贫瘠的土地上,弯腰弓背,意志笃定地耕刨着他“本该如此”的时光。笔锋一转,掩饰不住无边的喜悦,作者深情地歌颂了乡村土地命运所迎来的重大转机:进入新世纪以来,党中央对“三农”问题高度重视,吹响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号角。随着工业反哺农业、三峡大坝建成并发挥蓄峰调洪作用、水患威胁一劳永逸得以解除、荒废多年的农田水利灌溉设施整修、疏浚一新、免除千年农业税、种粮有补贴、收购有保护价、公路“村村通”、农民有低保、大病有医保等一连串的重大利好,凤凰涅盘,时雨遍洒,春风又绿,贫穷的乡村,一夜之间,进入到鸟语花香、犁耙水响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时期。但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过去抛田抛荒、外出打工的农民纷纷返回家园,曾经弃之抛之的土地,转眼成了“香饽饽”,新一轮的土地确权工作又明显滞后于偏远湖区乡镇新形势下的农村现实,瞬时之间,“抛田”变成了“抢田”,无序的热闹替代了曾经的冷清,“无人种地”一下子就变成了“无田可种”,土地资源的相对有限与日益增长的乡村人口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由此,又为父亲带来了新的麻烦与紧张:父亲在抛田抛荒时期“捡”下的40多亩荒芜的田亩,在缴纳高昂的公粮水费、收支勉强持平之后,很快又被人分走;更有甚者,他花了无数心血、投入巨资改造的、一块紧傍村级公路的、打算用作子孙宅基地的低洼湖田,又被人觊觎,打算哄抢私分。父亲于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在宅基地被人抢走之前,怂恿激将“我”这个“最为孝顺听话的儿子”,抢在分地之前,紧急拖砖置瓦,抢占宅基地。由此,引发了与村人紧张关系的矛盾升级,“我”因防卫过当,失手伤人,辛辛苦苦擦皮鞋捡破烂攒下的20多万元的建房 用,最后因为赔偿伤者医药费与误工费,全部打了水漂,“最可气的是:鱼池上的地,最终还是被鳡鱼的儿子以及墩台上的人瓜分殆尽,而且,据说母亲的墓地,也要在来年的清明节前移到祖坟里去。”――热爱土地,却被土地所抛弃;守望家乡,却为乡邻所不容。常怀希望,守着祖祖辈辈耕种稼穑的土地,即便是在最为艰难的时候,也是不离不弃,与贫瘠的土地相偎相依。然而,朴素的初衷,深沉的情感,执着的信念,最终还是被无序的乡村秩序所淹没,善良的愿望,终是不敌世俗遮蔽、物欲裹挟的乡村现实――这样,小说就将一位普通农夫沉浮挣扎、始终不得吐气扬眉的个人命运与沉重苦涩的现实遭际,置于中国乡村社会转型时期的宏大背景,以一个普通农民风雨奋斗的真实经历与个体视角,试图理清“农业、农村、农民”这三者之间错综复杂的交织关联,从而为党和国家“三农”政策的适时调整与渐趋完善提供一个现实的参照与鲜活的标本。在我看来,“父亲”既是一个个体,也是千千万万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父亲的集合体。很显然地,在作家的笔下,土地是一个意向,是一个隐喻。她的深沉、厚重、沉默、隐忍、贫瘠,抑或是瞬时的繁华与表面的喧闹,都不改其“厚朴苍凉、默默承受”的底片与本色。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父亲即土地,土地即父亲;父亲是血肉之躯的土地,土地是沉默无语的父亲。”――作者在深情赞颂父亲的坚韧、勤劳、顽强的可贵品质之余,也写出了父亲的倔强:“一村的人都弃田抛荒,南下深圳广州,打工擦皮鞋去了”,父亲就是不走,他“实在是舍不得走”;写他的精明:养鸭、种小白杨、养殖黄鳝,跟着市场打转转;写他的虚荣:眼看着左邻右舍新式楼房接二连三,“父亲坐不住了”,多次怂恿已在城里安家的儿子,在乡下修建高楼,“也好光宗耀祖”;写父亲的勇武与霸蛮:年过六旬,仍是力大过人,与前来哄闹滋事、阻其建房的乡邻据理力争,予以果断回击;写父亲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冥顽不化,不会审时度势,好耍“家长制”威风,最终自咽苦果,为自己的愚昧固执与死不回头付出沉重的代价,落得个心力交瘁、焦头烂额、竹篮打水、人财两空。――这样,小说就以史家的笔触,对准现实,秉笔直书,不避短,不遮丑,不美化,说真话,吐真言,冒着“大逆不道”的伦理风险,为我们写出了一个游走于城市与乡村、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承载了封建与现代、集合了美德与劣根、杂糅了善念与刁顽的丰富立体的农民父亲的形象来。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这样一位农夫,不正是我们这个背负了千年传统包袱、有着沉重历史负担的、处于新旧之交的现实农村中万千农民的一个典型与代表吗?事实上,洞庭湖畔、洪湖岸边的这个水乡农村,不正是中国广袤乡村社会的一个真实缩影么。双脚已经踏入了新的世纪,脑袋却还停留在旧的时代;机械化的现代耕作方式,已悄然取代了肩扛手提、荷锄手刃的传统农业劳作,但是,脱离了繁重体力劳动的身躯,却似乎还未在新农村的土地上站稳脚跟,显得是无所适从,这样,作者就以乡村思想建设者的姿态,为我们提出了转型之际世俗乡村社会何去何从的命题,引发了人们对“如何改造我们的国民性”这一沉重话题的长久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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