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的尽头和海洋的起点在哪座城市?

去大陆的尽头,看海洋的起点

自驾行的时候,我期待每一个地方都有它自己的味道,希望可以看到不同的人情。带着一颗跃跃欲试的胃上路,每每吃到让胃踏实的食物,人也自然跟着踏实了。

“前方100米路口右转”,导航语音提示我们,一车人顺势往右看,正巧和不远处的守卫对上了眼神儿。守卫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路障牌,上面用加粗的大字漆着“非本村车辆禁止入内”,这迫使我们不得不密谋新策,以便到达那名守卫身后的地方。

那里有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一个几乎和中华海上文明史同龄的传奇古港……几周以前,悦食中国受福特之邀,驾驶着一辆新福特探险者SUV游历了泉州、宁波和广州,这些昔日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早在一千年前,泉州就已成为世界第一大港,亦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至元代,泉州已与世界近百个国家和地区展开了商贸文化交流,是当之无愧的海上丝绸之路枢纽。而我们的海上丝绸之路探享会第一站就选择了这里,一个未知又迷人的城市。

马可·波罗、鄂多立克、伊本·白图泰都曾到访过泉州,各族人的到来和融合,也为泉州带来了多元的文化和开放的氛围,这让我们的海上丝绸之路探享会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厝”是闽南方言,意思是房子。而古厝,则是一种类似小皇宫式的老建筑。我们去的古厝茶馆,位于泉州的市中心,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泉州人爱喝功夫茶,不同于潮汕人的大红袍嗜好,这里铁观音才是主角。煮水也有讲究,需用活火,也就是明火来煮才行。

西沙湾海滩位于著名的崇武海滨,这除了有大片的优质沙滩,吸引人的还有“等渔船”——傍晚时分,渔船会靠岸,并带回新鲜食材供食客挑选。

除此之外,崇武鱼卷也是值得尝试的,鱼卷用马鲛等优质鲜鱼制成,团成团儿状,为的是取一个团圆的好意头,毕竟在过去,出海其实是件挺危险的事。

达埔香都▼

泉州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人,也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手艺和文化。

400年前,阿拉伯人到访达埔镇,他们用这里的竹子和香料制作篾香,至今技艺未失,更成就了一个闻名世界的中国香都。

古人形容宁波,讲“商舶往来,物货丰衍”,这足以显出它在海上丝绸之路中的重要地位。作为京杭大运河的终点,南向、北向、西向皆有船舶汇聚于此,从而带来了融合的美食并由此再次出发,前往海上丝绸之路。

聚河望海,宁波的城市性格里有透骨的“鲜”,就地取材的黄鱼、鳗鲞、泥螺、醉虾、蟹糊,撒盐提味就能让人掉眉毛,这是“鲜”,是可口乐胃的“鲜”;踏破四海的商人、水手、僧侣、政客、冒险家,扬帆出海就能征服未知的远方,这也是“鲜”,是新鲜事物的“鲜”。

唐宋时期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一条青瓷之路。宁波则是当时世界上最重要的“瓷器港”,由此出口的青瓷,便是上林湖越窑厂的出产。

上林湖的湖泊呈叶片型,湖口与内河连接,并通往京杭大运河,旧时贸易便利。今天游览此地,则需乘小船。越窑本身,是唐代七大瓷窑之一,自东汉时兴,至南宋衰败,是中国持续烧制时间最长的古代窑址。

“红”,是在有着700年历史的大堰村裴君庙的基础上改建而来的。建筑设计师在设计时特意保留了它的原有色调——红色,并以此命名了餐厅,而中式古典戏院结构的完整重现,也是它的一大特点,以至于周末时,这里还会有昆曲表演。

“红”的素宴在宁波是一面旗帜,到这里一边品尝红酒、素宴,一边欣赏昆曲,是妩媚非常的事。

膳 舫▼

作为长江三角洲唯一拥有私人豪华游船的酒店,宁波柏悦酒店的膳舫,及其推出的“古典膳舫私宴”,是人们体验昔日海上丝绸之路饮食文化的别样去处。

到膳舫就不能错过湖鲜,游船驶过东钱湖,每年冬季会举办冬捕活动,船上的主厨则会在您面前现场烹制精美私宴。搭配着船外的湖景,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就是很幸福的事。

广州,是大陆的尽头,海洋的起点。

这座南方以南的城市,始建于2200年以前的秦始皇时代,至今为止,一直都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海路口岸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它承载着大陆文明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也吸引了未知世界对大陆文明的探访。多少个世纪以来,交替的季风在此吹过,轻拂着不知道多少探险者的心。

黄埔古港▼

▲ 位于黄埔古港市集中的老店“奶婆姜撞奶”

沿着东南环城高速公路驾车行驶,经过科韵路,再开一小段就是黄埔古港。然而想要到达水岸一带,我们就不得不绕开先前提到的那名守卫,另外,还要徒步穿过一个古朴的市集。

当我终于看到古港的真貌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儿太像我老家第二工人文化宫里的一个湖了。事实上,黄埔港的历史要比我和我妻子谈恋爱时划小船的那个湖磅礴多了。这个兴于秦汉、胜于明清的港口,自大航海时代拉开帷幕的那一刻起,就是世界舞台的中心。

▲ 黄埔古港和停靠在港口的复刻船

英、法、葡、西、荷……当时这颗星球上几乎所有海洋国家的商船都汇聚在这里,这其中就包括开辟了中美贸易航线的“中国皇后”号,它的拥有者是美国《独立宣言》56位签署人之一,罗伯特·莫里斯。

但黄埔港之于广州,绝非只是一个声望和资本的汇流之地。

这个背靠大陆的出海口,还镌刻了广州这座城市,乃至每一个广州人的性格——眷恋本土,又如饥似渴的要去探索和接受新的事物——这种守土纳新的姿态,令新兴的力量总能在此诞生,却从来不会抹掉广州的本色,到最后都变成了这里的一部分。

聊起黄埔港,就不能不提及十三行。它是如今荔湾老区内,靠近珠江的一条东西向小路,也是清时期整个中国的商业要冲。当时的世界首富,就是在此经商的一位中国人。清时规定,外商须通过政府特许的十三家外贸商行进行在华交易,十三行由此得名。

1801年,在十三行路的怡和洋行,32岁的伍秉鉴接手了家族的生意。等到1834年,伍氏旗下资产已达2600万两白银之巨,这几乎匹敌了清政府半年的财政收入,当时《华尔街时报》形容伍秉鉴为“世界少有之富商”。

鸦片战争爆发后,伍秉鉴积极募捐,至战败后又一力承担了《南京条约》三百万银元债券中的一百万,这些举动触怒了英廷,也间接导致了《南京条约》中约定改一口通商为五口通商,英国人忌惮的,就是伍秉鉴们在对外贸易中的垄断地位。

在五口通商的大环境下,怡和洋行和整个十三行制度逐渐瓦解,随后上海开始取代广州,成为了中国商业舞台上的新任主角。

倒是英国人威廉·渣甸在香港经商时,想借助伍氏家族的声望打开市场,遂将自己的公司更名为“怡和洋行”,这就是曾与李嘉诚两度争霸的那家“英资怡和”了,也是另一段故事了。

西关 · 恩宁路▼

▲ 在广州的都市化进程里,不少历史建筑已被拆除,恩宁路的建筑群则相对保存得比较完整

十三行属西关。所谓西关,指的是广州旧城西门以外的一片地界,其中一条恩宁路的历史超过百年,自然写满了故事。

位于恩宁路177号的八和会馆,是粤剧演员的 行会。

老倌李海泉的祖居就离行会不远,如今,这处宅子因为他的儿子,那位震惊了世界的李小龙而闻名天下,但如果你真的来了,你会发现这里最常见的是路两旁的广州骑楼——那也许才是“活着”的老广州的样子。

所谓广州骑楼,是一种舶来的外廊式建筑,一般上层是住房,下层为商铺,多为商家持有。如今这里是广州美食炭炉鸡煲的圣地所在,每一家店的老板都会招呼客人说,“来我呢度食喇,系靓嘢来噶。”

西关 · 探索 “有默契” 的本土生活▼

▲ 源记肠粉,招牌是肠粉和艇仔粥

听了老板的话,我们打算去找一些和本地人有默契的“靓店靓嘢”,好变得更本土一些。

▲ 坚记面店,招牌是炸酱面

我们幸运找到了源记的肠粉、珍珍的牛腩粉和坚记的炸酱面,这些绝对是老广州人的心头好。不过我还是发现了有趣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家小店,都不出售饮料。

▲ 珍珍小食店,招牌是牛腩河粉

“旁边买!”是老板回应我的标准答案,忍不住好奇问了缘由,答案让我觉得既江湖气又温暖。老板回答我说:“这里都是几十年的街坊,我卖饮料他们就没法开张了,大家要互相帮衬才有得做。”

这真是广州可爱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的探险者SUV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后视镜里的广州塔,正不停变换着色彩。

400年前,琶洲塔为大航海时代的探险者们,指明了广州的方向。400年后,这座新的、更闪亮的、更高大的灯塔,也一定会照亮你我前行的探险之路。路上的食物和人情,正等着给我们每一个人的灵魂调香。

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韩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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