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安温泉价位 众安汇尊温泉度假村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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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众安汇尊温泉度假村价格
安富尊荣 安:安逸;富:富有;尊:尊贵;荣:荣耀。安定富足,尊贵荣华。也指安于富裕安乐的生活。 出处:《孟子·尽心上》:“君子居是国也,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
垂裕后昆 裕:富足。
后昆:子孙,后代,后嗣。为后世子孙留下功业或财产。
出处:《书·仲虺之诰》:“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
繁荣富强 形容各项事业蓬勃发展,日益富足强大。 出处:峻青《壮志录》:“……使我们的祖国,更加繁荣富强。”
丰亨豫大 形容富足兴盛的太平安乐景象。 出处:《周易·丰》:“丰亨,王假之。”
《周易·豫》:“豫大有得,志大行也。”
《朱子语类》:“宣政间有以夸侈为言者,小人却云当丰亨豫大之时,须是恁地侈泰方得,所以一面放肆,如何得不乱。”
富国强兵 使国家富足,兵力强大。 出处:《商君书·壹言》:“故治国者,其专力也,以富国强兵也。”
富国强民 指使国家富足,民力强盛。 出处:先秦·商鞅《商君书·壹言》:“故治国者,其抟力也,以富国强兵也。”
贯朽粟红 比喻财粮富足。同“贯朽粟陈”。 出处:明·吾丘瑞《运甓记·苏峻倡乱》:“甲精器利,贯朽粟红,兵诵吉申,民歌召杜。”
国富民强 国家富足,人民强健。 出处:汉·赵晔《吴越春秋》:“民富国强,众安道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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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众安温泉浴场 团购
下城区德胜路东方假日酒店边上有一家“众安温泉浴场”价格还挺便宜的。
4. 杭州湍口众安汇尊温泉度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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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众安汇尊温泉度假村价格表
关于赞美祖国的四字成语有
国富民强 、锦绣河山、蒸蒸日上、富国强兵、大好河山
一、国富民强 [ guó fù mín qiáng ]
白话译文:国家富足,人民强健。
出处:《吴越春秋》:“民富国强;众安道泰。”
朝代:汉
作者:赵晔
翻译:国家富足,人民强健;大家都安然自若。
二、锦绣河山 [ jǐn xiù hé shān ]
白话译文:也说锦绣江山。指美好壮丽的国土。
出处:《清明二首》:“秦城数阁烟花里;汉主山河锦绣中”。
朝代:唐
作者:杜甫
翻译:长安的城楼掩映在一片轻烟花语中,那万里山河也是一片锦绣吧。
三、蒸蒸日上 [ zhēng zhēng rì shàng ]
白话译文:形容事物天天向上发展:我们的祖国~。蒸蒸:上升和兴盛的样子。
出处:《官场现形记》:“你世兄又是槃槃大才;调度有方;还怕不蒸蒸日上吗?”
朝代:清
作者:李宝嘉
翻译:你大哥又是才能出众的大才;调度 很有一套;还怕不上升和兴盛吗?”
四、富国强兵 [ fù guó qiáng bīng ]
白话译文:使国家富足,兵力强大。
出处:《东周列国志》第八十六回:起感恩无已,慨然以富国强兵自任。
朝代:明
作者:冯梦龙
翻译:吴起感激不尽,慷慨使国家富足,兵力强大。
五、大好河山 [ dà hǎo hé shān ]
白话译文:河山:国土。无限美好的祖国大地。
出处:《普告同胞檄稿》:“彼乃举其防家贼、媚异族之手段,送我大好河山。”
朝代:清
作者:秋瑾
翻译:那是举其防家贼、媚不同族的手段,送我无限美好的祖国大地。
7. 众安氡温泉度假酒店
塘栖古镇
塘栖古镇位于杭州市北部,地处杭嘉湖平原南端,距市区中心约20公里,是浙北重镇、江南水乡名镇。著名的京杭大运河穿镇而过,使其成为苏、沪、嘉、湖的水路要津,历朝历代以来,塘栖均为杭州的水上门户。
塘栖历史悠久,始建于北宋,自元代商贾云集,蔚成大镇,明清时富甲一方。塘栖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文物遗产众多,广济长桥、郭璞古井、乾隆御碑、栖溪讲舍碑、太史第弄、水南庙,默默向人们细述当年风采。塘栖人杰地灵,物产丰盛,枇杷名扬天下,丝绸香飘海外,自古就是贡品。
塘栖是座古镇,同时也是一座新城,虽然历经岁月沧桑,失去了“三十六爿桥”、“七十二条半弄”的风貌,但是她的魂和根还在,并且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地址:杭州市余杭区塘栖古镇
杭州天主堂
杭州天主堂,原名无原罪圣母堂,迄今有三百五十多年的历史。
公元1643年,意大利卫匡国神父到杭州传教,当时浙江的巡抚佟国器的夫人是教友,因了解卫神父的一路艰辛,加之教堂十分简陋,于是说服佟国器在天水桥附近划了块地给教堂,并出资帮助重建新堂,取名无原罪圣母堂,也就是现在中山北路的天主教堂。
地址:杭州市下城区中山北路415号
浙江杭州临安湍口众安氡温泉
杭州临安湍口众安氡温泉度假酒店按国家五星级酒店标准设计建造。酒店占地面积151亩,总建筑面积约6.7万平方米,景观绿化面积100多亩。项目分别被列为浙江省、杭州市和临安市服务业重点工程。
酒店参照巴厘岛风格建设,温泉区域总建筑面积12000平方米,是华东地区规模最大的温泉浴场之一,配有不同风格的室外温泉泡池。
酒店独特的造型设计,处处彰显着雍容典雅的气派。酒店拥有各类客房、单体别墅、会所等共计303间套呈月牙状环绕在大堂的东、南、西侧,并与500人的会议报告厅和8个中小会议厅及中西餐厅相连。
8. 众安汇尊温泉度假村开发商
我是杭州刺史,我来回答。
地 痞流氓 , 古今 中外皆有 。 但其气焰 嚣 张 、 神通 广大 、 社会 地位煊 赫 、 政治色 彩 浓厚 , 莫如 旧上 海的杜 月笙 。
近代上海的流氓 与杜月笙的发迹
地痞 流氓是 因社会秩 序失控 而形成 的一种特殊 的封 建恶霸 势力 。 早 在清朝嘉 、 道 年 间 , 号称 “ 江 海之通津 , 东南 之都会 ” 的上海 , 就 因人 口 流动 频繁 、 社会 构成复 杂及 吏治 不力 , 而使地 痞流氓 为非 作歹的活 动猖撅 。 上海 开埠后 , 随着城市 半殖民地半 封 建 化 的畸形发 展 , 流氓 势力急 剧膨胀 , 原 因有 三 :
第一 , 1 8 5 3 年槽粮 海运后 , 几千条槽船 上 的水 手连 同河岸纤 夫 、 搬运工人及集 镇 商 贩等数 十 、 百万人 陷入失业绝 境 , 沦 为流 民 。 其 中一部分人来 到上 , 与本地 流氓 同 流合 污 。 原在 这些人 中 间影 响颇大 的 秘密 会社 — 青帮 , 遂 成为黑社 会势力 的重要 组 织形 式 。 稍 后 , 活 动于长江 中游地 区 的洪 帮 , 也 由于贩运鸦 片而逐渐 入沪 , 与流氓 结合 。 流氓帮 会化 和帮会流氓 化是近 代上海 黑社会 势力 的一个 重要特征 , 也是这 一势 力 变得极其 强大 的重 要原 因 。
第二 , 独 立于 中国行政 法律体 系之外而 又各 自为政 、 珍 域分 明的外国租界 , 把整 个上 海一 分为三 。 全 市没有 统一 的政 治法律 制度和行 政管辖 机构 。 不 仅 中国官厅不 能 在租 界 中行使 权力 , 租 界巡捕 不 能去华界 活动 , 就 是两个租 界的巡捕 也互不 相谋 , 各 行 其事 。 这 种 政治不 统一 、 社会控 制极端无 力的环 境 , 正是 最适宜 流氓恶 势力滋生 、 繁 衍的土壤 。
第三 , 中外统治 当局 , 尤 其是租 界 当局 , 对鸦 片烟 、 赌 博 、 娟妓 等肮脏 营业 的纵 容与扶植 , 造 成了一 个 巨 大而又邪 恶的经 济部 门 。 上 海租 界 向以“ 罪恶的渊 蔽 ” 闻名 于世 。 尤 其在 工商业 甚为零 落 的法租界 , 公董 局一直 把 向烟馆 、 妓院 、 赌 场征税 作为财 政收入 的主要 来源 。 如 1 86 5年公 董局 全部收 入 的三分之二 来 自赌税 。 这个 以烟 、 赌 、 娟为 核心 的 邪恶 经 济部 门 , 既 为大规 模黑社 会势 力的生 存 、 发 展提供 了 经 济基 础 , 又 进一 步败坏 了社会 风气 , 扩 大了流氓 势力 的社会 基础 。
烟 、 赌 、 娟行 业 的兴旺 , 固然 能给统 治 当局带来财 源 , 但 由此 而加剧 的黑社会势 力 , 却严重 扰乱 了其统 治秩 序 。 为了解决 这个 矛盾 , 租 界 当局 相继采 用 “ 以 毒攻毒 ” 的 办法 , 即吸 收流氓 充 当巡 捕 , 培植为 其控 制的流 氓 团伙 , 以 便把流氓 犯罪 活动限 制在 不致危 及外 国殖 民 者利 益和基本 统 治秩序 的范 围 内 。
1 8 9 2年 , 法租 界 当局 首先 吸收 郑家木 桥的流氓 黄金 荣为便 衣探员 。 黄入捕 房后 , 利用流氓 同伙 作耳 目 , 积 极为殖 民 统治 者效 劳 , 侦 破一些 棘手 的案件 , 获得 法国人 的 宠 信 , 被 摧 为 当时 唯一 的华人 督察长 。 同时 , 黄也 不失 时机地 利用 自己的官 方身份 和 小流氓 均想 寻找保 护伞 的心 理 , 网罗 结纳更 多 的流氓 。 黄的流氓 地位 和官方 身份 是相 得益 彰的 。 他在 黑社会 的地 位越高 , 门徒 越众 , 为租界 当局服 务的效 率就越 高 , 因而 就越 受租 界 当局 的器重 ; 而他越 受租 界 当局 的器 重 , 他 的官方地 位也就 越巩 固 , 流氓 世 界 中的追随 者也就 越 多 , 其地 位也就 越显 赫 。 久 而久之 , 便 形成 了一 个 以黄 氏 光头 子 、 有官 方背景 的特 殊流氓 团 伙 。 这个 团伙 因以 租 界的政 权为护 符 , 能在 流氓 争霸 冲 突 中久立 不败之 地 。 在吸 收了 与 统治上 海的 皖系军 呵 关 系密切 的杭 州 青 皮 张 啸 林 之 后 , 这个 团伙又 进一 步获得 军阀 力量的某 种 庇护 , 地 位就更 加特殊 。 杜 月笙 就是在 投 靠了这样 一股黑社 会 势力后逐 渐发 迹的 。
杜 月笙 是上 海川沙 县高桥 镇南杜 宅人 , 生 于 1 8 8 8 年 , 后 改名 “ 墉 ” , “ 月笙 ” 易 作 号 。 杜父母 早亡 , 由舅父 收 养 , 童 年就染 上赌 博恶 习 ; 15 岁时到上 海 , 在 十六铺 的一 家 水果 行 中当学徒 。 因结 交歹徒 , 嗜赌 成性 , 很快 被撵 出果行 。 过 了 一段 “ 瘪 三 ” 流 浪 生活后 , 杜被 一花 烟 间收 留 。 在 这个兼 营烟 娟 的黑 窟 中 , 杜 结识 了众 多混迹 其间的黑 社 会人 物 , 并 拜陈世 昌为 老头子 , 列 青帮 “ 悟 ” 字辈 。 后来 , 杜 又得 机会 入 同孚 里黄金 荣公馆 , 吃些 残茶剩 饭 ; 后 因机 灵诡诈 过人 , 受到 黄妻青 旷 , , 被 不次提摧 , 由替黄金 荣拿大衣 皮包 、 向花 烟 间 、 燕子 窝 、 赌 台收 “ 月规钱 ” 逐渐上 升为 主持鸦 片提运 , 成为 黄 的亲信 助手。
杜入 黄宅和 在黄 门地 位上 升 的确切 时间 尚难 确定 。 至少在 1 9 1 1 年 , 杜还 相 当 落 拓 。 是年 4 月杜 因与人 同去 一客栈 敲诈 5 元 钱 , 被捕 房拿获 。 杜供称 : 他 是从犯 , 只 分到 1 元 。 即使杜 的供词 是谁语 , 但 一次仅 敲诈 5 元 , 还要 被解 送捕房 , 其时远 非“ 大亨 ” 之 属 , 已不 言而喻 。 据杜后 来对儿 子回忆 , 直到 1 9 15 年他结 婚后 , 仍 经 常过着 “ 青黄不接 ” 、 “ 开 不 出伙食 ” 的清 苦生 活 , 以 “ 窄 门浅户 、 粗 茶淡饭 ” 为生 活的最 高理 想 。 杜在黄 金荣 团伙 中 的崛起 , 看来 还是 在他主持 该 团伙 的鸦 片提 运活 动之后 。
北 洋军阀统 治时期 , 上海 的鸦片 交易极其兴 旺 , 抢劫鸦 片是 各流氓 团伙 重要 的发 财之遣 。 烟土商为 确保运输安全 , 纷纷 以重金委 托一些大 的流氓 团伙保价 承运 。 大约 在 191 7 或 1 9 1 8 年 , 黄金荣 团伙 也开 始插 手这 一利润丰 厚的事业 。 以机 警干练而初 露 头角 的杜 月笙 , 便 被黄挑 中主持这 一 活动 。 杜 纠合 了一批凶 悍的同伙 , 如金廷荪 、 顾 嘉棠 、 叶掉 山 、 高鑫 宝 、 茵庆 荣 、 马祥 生 、 谢葆 生 等 , 上靠黄 金荣 的保护 , 外 依张啸 林 的军 阀关系 , 东 冲西突 , 明火 执仗 , 肆无忌惮 , 很快 在烟土 提运 队伍 中异军突 起 。 夺取其 他 团伙 的势 力范围 , 更 是其拿 手好戏 。 至 迟到 1 9 2 3年 , 杜月笙 一伙 已成 了最有势 力 的鸦 片提 运者 。 据是 年报纸 报道 : 参与这 个提运 集团的有 “ 中国武 人 、 警官 、 文官 、 查烟 员及租界巡 捕 与流氓等 ” , “ 某长官及租 界内 之张 、 戴 、 谢 、 杜 、 沈 、 季 、 郭 、 郑 并 浑名 `松江 老大 ’ 等多人 ” ; 烟土进 口 , 常 由 “ 兵轮 装运 ” ; 收费为 “ 每盎 斯 自半元 至一 元不等 , 另加 保险 费 , 每盎斯 一元 ” 。 1 9 2 5 年 7 月 , 杜 月笙 在租界 与军阀 当局 的半公 开 保护下 , 成立垄 断法租界 烟土提 运的 “ 三鑫 公 司 ” 。 各土行 只 要每 月缴纳千元 以上 的 秘 密费 , 烟土如遇 不测 , 全 由杜负责赔偿③ 。 在 为黄金 荣 团伙打 天下 的过程 中 , 杜 不 仅 以其才 干和功 劳赢得黄 与其他 同伙 的信 任和尊 重 , 而且 结纳 了一 批死心 塌地 为他效 劳的党徒 , 形成 自己 的势 力 , 并 同财力雄 厚的烟 土商们建 立起密切 联系 。 这 样 , 杜就 后来居上 , 成 为黄 金荣 团伙 中地 位仅次于黄 金荣 、 张啸林 的第三号 人物 , 跻 入 “ 大 亨 ’, 行列 。
长 期 以来 , 许多史 学论著都把黄 、 张 、 杜 目为青帮 头子 , 称 其团伙 为青帮或 青洪 帮组织 , 这是不 正确 的 。 如上所 述 , 这个 团伙是 以 黄金 荣为 中心 聚合 的 。 而黄本 人原 非帮会分 子 。 挥逸 群很早 就指 出 : 黄既 非青帮 , 又非洪 门 , 而是 江湖上 所谓的 “ 孔 子 ” (空子 ) , 只 能收 门生 , 不能招 徒弟。 黄 的管家程锡 文 、 门生黄振 世也证实 , 黄 原 未 入帮 , 自嘲是 “ 天 ” 字辈 , 比青 帮 “ 分 , 字辈 还多一 画 。 固然 , 黄 的 门下 多青帮 分子 , 如 通字辈 的张啸林 、 金廷荪 , 叮斤字辈 的杜 月笙 , 据说 1 9 2 5 年 后黄本人 也拜张 仁 奎 为 师 , 跻身 通字辈 ; 但 维系这个 团伙 的纽带 , 却并 非青 帮的帮规 戒律 。 如青帮以 字辈为序 , 严 禁 以卑 为尊 , 但在黄 金荣 团伙 内部 , 悟 字辈的 杜月笙 却与通字辈的张 林 称 兄道 _ 弟 , 通 字辈 的金廷 荪 、 顾 嘉棠 等还得服 从杜 月笙 。 当时 在这个 团伙 中起 维系 作用 的 , 实际上 是更 为简单 的成员 间的把兄 弟 和先生 弟子 关系 。 如黄 、 张 、 杜 三人为 把兄 弟 , 杜与金 廷荪 、 叶悼 山等为 把兄 弟 , 一般 成员 则多 向黄 、 张 、 杜递 门生 帖子 。 因此 可以 说 , 这个 团伙 虽掺杂着传统 帮 会的成份 , 但基 本 上不是 中国原有 秘 密会社 的 自然 延续 , 而是 半殖 民地半 封建上 海 的特殊环境 所 养成 的新 式城市 流氓 集 团 。
在 国民党统 治上 海 以前 , 作为租 界殖 民 当局 卵翼 下的一 股恶 势力 , 黄 、 张 、 杜虽 早 已 结欢 军阀 , 但 他 们勾结 军阀 的 目的及 与军 阀关 系的基础 , 却是 鸦 片事 业 的经 济利 益 , 而并 非政治上 的 共 同志 向 。 对 军阀来 说 , 勾结 黄 、 张 、 杜 , 自然不无 政 治上 的考 虑 , 如通过 他们来 与租 界 当局合 作 , 排斥异 己 , 镇压 民众等 等 , 因而不论 何派军 阀统 治上 海 , 黄 、 张 、 杜均 是其 网罗 的对 象 。 卢 永祥 乙 当护军使 , 便请 北京 陆军部颁 给黄 金荣 二等银 质奖 章 , 聘黄为护 军使署 上校 督察 ; 孙传 芳到上 海 , 则委张 、 杜为高参 。 不过 , 在 流氓方 面 , 当时 尚坚执 “ 多个朋 友多 条路 ” 的江湖信 条 , 仅 仅把军 阀 当作 自己 在 华界敛 财的保 护伞 , 而无意 涉足政 治 , 违 反其 外 国主子 的意愿 , 直接为 军阀 的政治 利益 出力 。 所 以 , 在军 阀统治 时期 , 黄 、 张 、 杜 对 国内政治 , 还没有 特定 的立场 , 很 难说 已 成为 军阀 的政 治工具 。
流氓 的处世原 则是 八面玲珑 , 狡兔 三窟 , 以便 在任 何政 治环境 下都有立 足 、 发 展 的余地 。 本 此宗 旨 , 杜月笙 等 与革命 力量也 曾有 过交往 。 据钱 新之说 , 杜 等 “ 辛亥 以 还 , 时与党人 通声 气 , 且 阴依其 粮精 ” 。 1 9 2 7 年上 海工人 第三次武 装起 义前夕 , 杜 月 笙 也 曾对 共产 党人表 示热 情 。 不 过 , 从 所见 材料来 看 , 1 9 2 7年 杜主要是 以 法租 界总 巡 代表 的身份与共产 党人接 触的 。 2 月 26 日 , 法捕 房捕捉 了 一 些在界 内活 动的 中 国 侦 探 。 杜 于两 夭 后即告 诉汪 寿华 , 说此举 表 明总巡对 侦探 的活动很 生气 , 并 建 议共产 党 人 “ 尽 管到法租 界开 会与 设机关 , ” 即使 有人被 捕 , 他也可 保释 。 3 月 2 日 , 总巡 又通 过 杜向共 产党 “ 联络 感情 ” , 称 “ 法租界治 安可 共 同商 量 ” , 并 愿 面晤详谈 。 杜不仅 安排 了这次会 晤 , 而 且还进 一步 表示愿筹 款 5 0 0 0元 。 3 月 5 日 , 租 界 当局误 以 为工人 要举 行总罢工 , 大为 紧张 , 又令杜 出面 劝阻。
总之 , 在这 一时期 , 黄 、 张 、 杜 流 氓团伙还 仅仅 是法 国殖民者豢 养的 奴才 , 在 国 内政治 舞台上 , 尚属一股 没有 特定 后台和倾 向的 “ 超然 ” 力量 , 还没有 被 中国统治 阶级 当作体 己力量 引 入他们 的政治 生活而 受 到全面栽培 。 也 正 因为 如此 , 这个 团伙 的淫 威 还仅局 限于 法租界 一隅 , 不能称 霸全 市 , 其 社会地 位仍 属卑下 。 为 了 改 善 自 己 的 形象 , 杜月笙等 曾费尽 心 机 , 如 以个人 名义大登筹 款救灾 、 兴办 “ 贩济会 ” 的广告 , 发起 重修城 煌庙 , 设立 乞丐 收容所 等等 , 然收效甚微 。 已坐上 上海最大 流氓 团伙第三把交 椅的杜月笙 . 此 时仍象他 众多 的同道一 样 , 还没 有体面 的社会地 位 。
进身三 部曲 : 鹰犬 、 巨商 、 地方领袖
国民党统 治上 海后 , 黄 、 张 、 杜 流氓 团伙 的社会 地位 和性质 迅 速 发生了质 的变 化 , 即从仅为外 国殖 民统 治服 务 、 不登 大雅之堂 的黑 社 会 势 力 转 变为 同时替 国民党 政权效力 、 社会 地位惊人 显赫 的反动政 治 势力 。 这个 转变是有 深 刻的 社会 历史 原因 的。
首先 , 国民 党政权 的反人 民性 质决 定了它必 然 要 把流 氓 当 成 统 治上 海的政治 工 具 。 上 海是南京政 权最重 要的地盘 之一 。 但 由于 这个政权 始终推 行承认并 保护帝 国主 义 侵 华既得 利益 、 维持租 界制 度现状 的基本政策 , 它在 上海的统 治权力 , 一直不能 及 于租 界之 内 。 国民党统 治上海 的社会基 础相 当薄 弱 : 工人 、 小 资产阶级在 共产党 的领 导下不 断反抗 ; 被 南京 目为经 济支柱的民族资产 阶级也不堪 忍受其 穷 凶极 恶的搜括 、 压迫 , 常常利 用租界 的屏 障作 激烈抗争 ; 其他 各种反蒋政 治势力 , 更将上 海租 界作为 重要的 活动据点 。 在这种 情况下 , 封建色 彩浓 厚的黑社 会势力 , 几 乎是 国民党唯一可 以 依赖 的力量 。 巨 大 的能量 、 凶 残的本 性和帝 国主 义 支持 的背景 , 使他们 成为 国民党 勾结帝国主义 、 镇压租界内人民的最得力工具 。
其 次 , 黄 、 张 、 杜流 氓团伙也 具备充 当反 革命 鹰犬 的条件 。 一 是他 们作为帝 国主 义长期豢 养的走 狗 , 具有 反革命 的思想基 础; 二是 讨好官府 、 争 取体面地 位本为一 切 流氓 的天性 ; 三是 他们 与蒋介石有 着特 殊的历史 关系 。 蒋介石何 时 向黄 金荣投 门生帖 子 , 众 说纷纭 , 尚难速 定 , 但双 方有这层 关系 , 却是 确凿的事实 。 黄 的管家程锡文 在 1 9 4 7 年底 , 还亲 眼 目睹蒋向黄 行跪磕 大礼。 另 外 , 蒋 的亲信王柏 龄 、 杨虎也很早 就 和黄金 荣 、 杜 月笙捻 熟。
正 是 由于 这两个基 本原 因 , 北伐 军抵 沪不过数 日 , 蒋介 石就与黄 、 张 、 杜 一拍 即 合 , 结成了狼 狈为奸 的特殊联 盟 。 流 氓为 国民党政 权充 当政 治打手 , 参加 “ 四 一二 ” 政 变 , 协 助捕 杀共产 党人 , 镇压 工潮 , 向工商金 融界勒 逼巨 款 , 制服 资本 家的反抗 , 俨 然是 一支活跃 于租界 之 内的反 革命别动大队 。 国民党则不遗 余力地 回赠流氓 以体面的 政 治 、 社会地 位 。 如 誉其为 “ 反共 义士 ” ; 委 任黄 、 张 、 杜为 总司令部 少将参议 、 行政 院参议 , “ 党 国要人 ” 降尊纤 贵 , 出席 他们 的宴会 , 移蹲就教 , 等等 。 在专制独裁 的政 治 制度下 , 最 高 统 治者能够凭借 政 治权力 , 对个 人 的社会地 位产生 决定性的影 响黄 、 张 、 杜正是 因甘 心情愿地 纳入 反动 的营垒 、 充 当反动 的政治 工具而受 到统治 阶级 的竭力抬 举 , 一 跃而 成为万众 瞩 目的社会 名流 。 因此 , 与国民党政 权的联 姻 , 是 1 9 27 年 后上海 流氓 的社会 地位 、 性 质及 活动 能量 发 生突变 的根本 原 因 。
就是在 这个 黑社会势力 与南 京政府结合 、 社 会地 位青云 直上 的过程 中 , 杜 月笙 脱 颖 而 出 , 超越 黄 、 张 , 成 为流氓世 界 中最 煊赫 的角色 。
在黄 、 张 、 杜三 人 中 , 黄 向来作风保 守 , 且贪吝 成性 , 对政 治兴趣 不大 , 且年 迈 体衰 , 因而从 1 9 2 8年 后便逐 渐退 居幕 后; 张 则刚恒 自用 , 心浮气 粗 , 并 始终眷恋 军阀 时代的威 风 , 对 国民党并 无好感 ; 只有杜 月笙 , 既 野心 勃勃 , 有强烈的权 势欲 , 又工 于 心计 , 善于 审时度 势 , 并 舍得 挥金 如土 , 笼络人 心 , 有一套颇 为高明的处世手 腕 。 杜 当时看 准 了以 租界 为靠 山的流氓 势力 与国民党结 盟所 占据的有 利地位 , 即国民 党急 于 利 用他 们 , 却 又无 法制 约他 们 , 只 能 用名 利实惠来 笼络讨 好他们 , 而 国民党 当 的青 棘 , 又是 抬高 自己的 社会地 位和 扩展势 力的最有 力杠 杆 。 因此 , 他 认定 , 充分利 用 自 己对 国民党统 治者 的特殊政 治价值 , 积 极参 与政治 活动 , 尽量 向国民党靠拢 , 借助 于 它 的政权 力量 , 乃是 乘机跻 身上 流社会 , 飞 黄腾达 的最佳途 径 。 为此 , 他 使尽浑 身解 数 , 向政 界 、 财界进 军 , 取 得 了意想不 到的 巨 大成 功 。
当时 , 由于杜月笙 等既有 巨 大的能量 , 又倍受蒋 介石 的宠爱 , 因而 , 国民党的权贵 显要 、 缺 乏有 力奥援 的党棍 及失 意政客 , 为 了达 到 自己的政 治 目 的 , 多 以与他们结识 为 幸 , 甚 至有 惟恐不得 其 门而入之 虞 。 对 于这 些人 , 杜是来者 不拒 , 不论在 朝在野 、 品位高下 , 均 以谦 逊 态度尽 力结 交 。 自然 , 结 交的 办法 因人而 异 。 位高权 重的 , 不 惜 工本 , 曲意承欢 ; 臭 味相投者 , 如杨虎 、 陈希 曾 、 范 绍 曾等 , 拜 为把兄弟 ; 年 轻 的党 棍 、 政客 , 则一律 收入 门下 。 到三 十年代初 , 控 制上 海市党部 及 民众 运动 的昊 开先 、 王先 青 、 陆京士 、 杨 管北 、 后 大椿 及淞 沪警备 司令部 、 市公安 局 、 社 会局 的许多中级 官 员纷纷 成为杜 门中人 。 对那 些老牌 的失 意政客 , 如杨 云史 、 杨千里 、 陈群 等 , 杜也 愿 月奉规银 , 养为 食客 。 通过 这些 形形色色 、 背景 各异 、 价值 不 同的政 界人物 , 杜在 上海 织成 了 一张几乎 无所 不在 的政治 关系 网 。 1 9 3 1 年举 行的杜 氏祠堂落 成典礼 , 可以 说是杜 对 自己政治 能量 的一次大 检 阅 : 自蒋 介 石起 的 国民党 政府 文武要 人 , 以段棋 瑞 、 吴佩 孚 、 徐世 昌 、 张 学 良 、 张宗 昌领衔 的北洋 各系军 阀头 目和前清遗 老李准 、 郑 孝青及 各国驻 沪领事 , 都送 匾作 颂或亲 临祝 贺 。 排 场之大 , 令人 叹 为观止。
有 了这样 的政治 能量 和黑社 会背景 , 杜 向工商 金融界 渗透便 易如探囊 取物 。 一方 面 , 许 多资本 家和 同 业 公会 为了 借杜 的 权 势以求太 平或 对付职 工 , 不仅 自愿投入杜 门 , 还往 往 向杜 赠送 干股干 薪 , 请他担 任企业 、 同业公会 的主要 职务 ; 另 一方面 , 杜 也有 能力 轻而 易举地 打进许 多他 想涉足 的油水 足 、 影响大 的企业 或 同业公 会组织 。 如 杜 为 了挤入 内河 航运 巨擎大 达公 司 , 先 指使杨 管北 等人无理 取 闹 , 要 求改 组董事 会 . 不果 , 杜 便双管 齐下 , 一面 出动 流氓去 大达码 头捣乱 , 一面 指使社 会局迫 令改组 董事会 。 大达 公司立 时屈服 , 选杜为董 事长 。 正 是靠着 这种 一手遮天 的权势 , 杜 很快 成 为拥有几十个 企业 、 同业公会的董事 长 、 理 _ 事长 、 常务 董 事 、 常务理 事 、 董 事 、 理 事 、 监事 头衔 的 “ 现 代实业 家 ” 。
应 该指 出 , 杜 月笙 向商界 进军 的主要 目的 , 是扩 大 自己 的社 会影响 , 并不是 真想 把立足 点转到实 业上来 。 杜在 工商金 融界的 头衔 尽管 多得 惊人 , 但 实际 资本始终很有 限 , 即使在 他创 办的 中汇银 行中 , 所 占的股份也 不及徐惫棠 ; 而 且 , 该行 主要是 为赌 场 、 鸦 片贸易 和金融 投 机 服务 , 正 当营业并不发达 。 杜 的收入 , 主要 还 是来 自赌 台 、 贩 毒 、 门生蛰 敬 、 向富商敲 诈及迹近 勒索 的银 行透 支 。 据其管 家回忆 , 到抗 战爆 发 时 , 杜所欠债务 已 达 5 70 万元 , 其 中绝 大部分是 中 国 、 交通 、 中汇 、 中国通 商等银 行 的借款 ; 其 时他所 有的 资产 , 还 不到 2 0 万元 , 而且其 中相 当部 分是房地 产 。
在 向政界 、 商界 渗透的过 程 中 , 杜的依 靠力量发 生变化 , 逐渐 成一支私 人政治 力量 。 官吏 、 资本 家 、 知 识分子等有正 当职业和社会 地位 的人越来越 成为杜门队伍 中 的 中坚和杜借 以 自重 的依靠 力量 。 为 了适 应这个变化 , 杜在 陆京士 等人 的筹划 下 , 于 1 9 3 2 年 1 月成立 恒社 , 别开生 面地 用 社 团形式来维 系这 批 远 比 一般流氓有 用的徒 众 。 据 1 9 3 4 年 的恒社 名册④ , 在 3 24 个社 员 中 , 商界 17 0 人 , 党 、 政 、 军 、 警 97 人 , 其余是 从事 自由职业 的知识 分子和少量 职 工 。 恒社虽 具有社 团的公开形 式 , 拒收无 业 流氓 , 但 实际上 仍带有 浓厚 的帮会色 彩 。 这 主要 表现 为入社者均须 向杜 个人行拜师 礼 , 并 绝对服 从其旨意 。 可 以说 , 恒社是杜 积聚 私人 政治 力量 、 捍卫 自己大亨地位的重 要 工具 。
帝 国主 义和国民 党政权 的双重 支持 , 强大 的黑社 会势力 , 亦官亦匪 的特殊身份 , 再加上 对政界 、 商界 的有力 操纵 和一 支私人政治力量 的形成— 二 、 三 十年代上海 特 殊 社会环 境所造 成的这 一切 , 使杜 月笙奇迹般地 成为上 海滩上 具有 超级 政治能量 、 空 前绝后 的闻人大 亨 。 对 于平 民 百姓 , 他是 有官方 护符的恶霸 , 人 们只 能道 路 以目 , 莫 之 敢樱 , 其他流氓 团伙 也无一 能 同他领顽 相敌 ; 对于官府 , 他又 是来去 自由的匪 徒 , 谁 也不能 对他发号 施令 , 任意驱 使 。 甚至 连他 的老主子— 法租 界当局 , 也 因杜有了 国民党政 权的 支持和权势 膨胀 而无法将他 完全 臣服 。 因此 , 杜 成为令人望 而生畏的 角 色 , 又常处居高 临下 的主动地 位 , 显示 出异乎寻 常的排难 解纷 的能力 。 社 会上许多棘 手的纠葛 , 如 劳资争执 、 商界 纠纷 、 名人桃色丑 闻等 , 杜月笙单凭 “ 闲话一句 ” , 几 乎 都能立 时解决 。 1 93 1年 夏上海银 行发生提 存风潮 , 陈光甫向杜求救 , 杜竟 能使 各存 户“ 未 提者 停止 提存 , 已提者 复 行存 入 。 ” 在 某 些人看来 , 杜的 权 威甚至 超过 了上 海市 长 。 市长吴 铁城就 曾无耻 地 以杜 月笙的牌 子来威 胁 撰文揭 露上 海烟窟黑 幕的记者。
正 因为 杜在上 海的 权势大得 无 以复加 , 各种 政治 力量都 以能得 到其庇护 和帮助为 幸事 。 尤其 是不甘心受 国民党摆 布的上 海民 族资产 阶级 的一些 领袖人 物如史量 才 、 黄 炎培 等 , 更 希望通过 杜 的能量 和特殊背 景与 国民 党政权折 冲周 旋 , 或 利用杜 同国民 党 对抗 , 或请杜 向蒋介 石缓颊 。 而 出身低 贱 、 时感 自卑 的杜 月笙 , 也 总 以能得到这 些上流 人物 拥戴 、 获得对地方 政治 的发言权 为荣耀 。 因此 , 当上海 民族资 产阶 级在 “ 一 . 二 八 ” 抗 战期 间成立被 人称 为 “ 最 具力量 ” 的上 海市民地 方维 持会 时 , 杜 月笙 毫不踌 躇地 参与其 事 , 并 被推为 第一 副会长 , 成 为各方 共戴 、 名正 言顺 的上 海地方 领袖 , 成为一 名 相 当活跃 的 政治风 云人物 。
杜 月笙 在政 治 、 经济 、 社 会 各方面苦 心 经 营的 目的 , 是改 变 社会地 位 , 提 高名 望 , 但这一 目标 的实现 , 给他所 带来 的 , 却还 有他 完全未 曾料 到的政治倾 向的微妙变化 。
地方领 袖这 样一个 新 的社会地 位是杜 月笙 的宝贵财 富 , 它的取 得 固然 与国民党 的 支持 大有关 系 , 但租 界的庇护 、 他 自己 的钻 营及其 他地 方领袖 对他 的欣赏也 是不可或 缺 的因素 。 为 了维护这 个基础 复杂 的既得 利益 , 杜 月笙 不可能 在政 治 上 同 与租 界 当 局 、 民族 资产阶级均有矛盾 的 国民党统 治 当局保持 完全 的一致 。 另外 , 杜的 巨商身份 虽 由超 经济力量造成 , 很难 说他 已 是 民族 资产阶级 的一 员 , 但毕竟和这个 阶级有 了某 些共 同的经 济利益 。 而 国民党坚 持一党专 政 , 对他 始终紧 闭做官之 门 , 野心 勃勃的杜 自然也难 免有 所尤怨 。 因此 , 只有 在野 之身 的杜 月笙 , 在参加地方政 治活 动时 , 很 容易 受到民族 资产阶级 和统 治阶级 在野 派政治情绪 的影 响 、 感染 , 在某 些场合 , 站到 与国 民 党对立 的立场 上 , 甚 至在 客观上表 现 出某 种进 步性 。
这 种情形在 上 海民族 资产阶 级与 国民党 政权关 系紧张的三 十年代 前期最 为 明显 。 1 9 31 年 底 , 南京孙 科政 府为渡过 财政难 关 , 拟将公 债展 期偿还 本息 , 杜月笙 即组织持 票 人会 , 与上 海资本 家们一 起进行 强烈 抗议。 “ 一 . 二 八 ” 抗 战 中 , 杜和 资 本 家 一 起 , 违反 蒋介石 的意 愿 , 积极支持 十九 路军 作战 。 紧接着 , 他又在 3 、 4 月 间加 入反 对国民 党一 党专 政的行列 , 与王造 时等几 十名 国难 会 议上海会员一起 , 联 名签署一 个 激烈抨 击 国民党 、 要求 还政于 民 的提 案 , 并 同这 些人一起抵 制不允许 讨论废 止一竟专政问题 的国难会议 。 作为 上海市 临时参 议会议员 , 杜在 1 9 3 3 年 9 月和史 量 才 等 一 起 , 以辞职抗 议市政府娜 用复 兴市政公 债 。 市党部控制市 商会的企图也屡遭 杜的 有 力打击 。 1 9 3 5年 , 杜抓住 市党 部控制商运的 “ 商社 ” 骨干 郑澄清勒 索章荣 初的把柄 , 不 仅让郑吃 了两个月的官司 , 还乘 机打击了正与王晓籁争夺 市商会主席一职 的党棍 王延 松。
对杜月笙 的这些 表现 , 国民 党统 治者纵 然不满 , 但也 无可奈何 。 在上 海活动频 繁 的戴笠特务组 织 , 这 一时期 一直 未和 杜建立 密切关 系 , 主要 原因 , 恐 怕就是 由于 对 杜不够放 心 。
当然 , 杜月笙 政治态 度的游 移是有 限度的 , 不 能估计 过高 。 尤 其是 在 1 9 3 4 年 n 月史量才被 国民党 暗杀 , 杜继任 上海地方协 会会长 以 后 , 由于国 民党加强 了 对杜的笼 络 , 如任命他 为 中国通商银 行董事 长 、 法 币发行准备 管理委 员会委 员 , 时常 向他透露 重 要的经济情 报等等 , 同时又 加 强 对 民 族 资 产 阶 级 的 压 迫 和 箱 制 , 因 而 杜 对 国 民党越来越恭顺 , 越 来越具有替蒋 介石监视 、 控制 上海民族 资产阶级 与进步人 士的公 开坐 探 、 帮手 的身 份 。 “ 一 二 · 九 ” 运动爆发 后 , 上 海学生奋起 响应 , 上海市 政府严厉 镇压 。 杜月笙 即以地方领 袖身份 表态 : “ 市政府之 一切处置 为适 当 ” 。 救 国会运动兴 起时 , 杜公开 站在 反对 的立场 , 秉 承蒋介石 的 旨意 , 胁迫邹 韬奋 去南京晤蒋 。 1 9 36 年1 1月 , 上 海十万 日商纱厂 工人 举行大罢 工 , 杜伙 同昊开先 , 千方 百计进 行瓦解 。 不 果 , 便迁怒于救 国会 , 积极 为 国民党制造“ 七君子 之狱 ” 推波 助澜 。 随后又与 C C 分 子 密切配合 , 策 划对 “ 七君 子 ” 的诱 降阴谋 。 由于 同 国民 党几近 亲 密无 间的合 作 , 杜 受 到蒋介石 的高度欣 赏 , 因而 , 其 权势 和社 会影 响 , 也达到 了一生 的巅峰 。
寄人篱下的大亨
1 9 3 7年1 月淞沪杭战失利后 , 杜 月笙 被迫 离开上海 , 流落他 乡 , 就此 跌下权势 的 顶峰 , 走 上了痛苦而又漫 长的下 坡路 。
对杜月笙来 说 , 上海 是他经 营多年 、 最便 于他纵横摔阖 、 驰 骋 自如 的活动舞台 , 一且离沪 , 他将 失去的 , 除 了大 批有 力徒众和一个 熟悉 的舞 合之 外 , 还有 最重要 的帝 国主 义的直接 支持及对 国民党 的政治 价值 。 杜 月笙完全 明 白离开 上海 的恶 果 。 他在 商界 的门人 , 多劝他不要走这条 宋路 。 但是 , 下列 因素又 使他非走不可 。 第一 , 他与 国 民党靠得太 紧 , 并 曾参 加过抗 日活 动 , 害 怕 日本 人不会 予 以谅 解 。 第二 , 即使 日本 人 “ 既 往不咎 ” , 也必 定通他 合作 。 早在 ’, 父 · 一 三 ” 抗战 以 前 , 日本海军 军令部 长永野 修身就 向杜提 议合 办 中 日建 设银 公司① , 而 杜却 不愿戴 上 “ 落 水 ” 的帽 子 。 第三 , 国民 党 方面 害怕他 的势力 为 日人 所用 , 坚决要 求他 离沪 。 徒众 中从事政 治 和 特 务 活 动 的 人 , 也 说他非 走不可 。 杜 月笙 权衡 再三 , 最后接 受 了宋 子文 送来 的船票 , 决 定先赴 香港。
杜 月笙到港 后 , 因上海租 界 尚是 日军势力 所不及 的 “ 孤 岛 ” , 杜在 上海 的潜势 力对 想 利用租 界与 日本人 周旋 的国民 党仍 有一 定价值 , 故蒋 介石 继续对他 取笼络 的姿 态 。 蒋先 给杜 一个正 式 的宫职— 贩济 委员 会常务 委员兼港 澳救 济区 特派 员 , 后又 让他 出 任协 调上 海党 、 政 、 团关 系 的 “ 上海统 一 委员会 ” 主 任委 员 — 尽 管杜并 无国民 党 党 籍 , 同时把 在西 南搜括到的鸦 片交给他 在香 港 出售 。 杜得 了这 些 恩 惠 , 也 确 实 为 国 民党在 上海 的抗 日活动提 供 了不 少帮助 。 如 : 指 示留沪 的万墨 林 、 徐采 垂 、 黄 国栋 、 杨渔 笙等协 助 国民党地 下人 员工作 ; 为蒋介 石拉拢 留沪的社会 名流 ; 策 动高 宗武 、 陶 希 圣脱 离汪精 卫集 团等 。 1 9 4 1年初 , 军 统与 “ 七十六 号 ” 特 务在上 海银行 界血战 中渐居 下 风时 , 杜还 利用 自己 在黑 社会 中的声望 , 迫 使伪方 的吴 四 宝 同意罢 战。 同 时 , 他 也 对共产 党领导 的抗 日力量 表示友 好 , 明确 向潘汉年表 示 , 决不让 部下妨 碍 中共的救 国活动。 他 在沪的代理人 还 为中共募 集过 教育文化 经费 。
在香港 期 间 , 杜 月笙虽然在 政 治上还得 到 蒋介石 的器重 , 在经 济上靠着贩 运大 后 方烟 土 的 “ 港记公 司 ” , 尚可维 持 , 但个人威风 已 是迥 非昔比 。 因为 人生地 疏 , “ 强龙 难 压 地头蛇 ” , 他 无法与 香港 的黑 社会 势力 一争 高低 。 投 机场上 的几 次尝 试 , 均 告 失 败 。 同 时 , 他在香港 主持 的贩 济机构 编制狭 小 , 难 以 安置 全部 到港 门生 。 抚今 思昔 , 杜 自然郁郁寡 欢 , 不 无牢 骚 。
太平 洋 战争爆发 后 , 上 海孤 岛消失 , 香港 也落 入 日军 之手 , 杜月笙 只得再走 重庆 , 开始更为苦闷 的寄人篱 下 的生活。
杜在 重庆 期 间 , 表 面上 还是一 个颇 为活跃 的社会 名流 、 实业家 , 经常出面 发起 各 种企业 组织 和募 捐组织 , 如筹组 中华实业 信托公 司 、 陕西 冶铁股份有 限 公 司 、 “ 忠 义 献机 劝募委员会 ” , 等等。 但 实际 上却 几乎 完全靠 钱新之 、 刘 航深 等人的施 舍和 向通商银 行透 支维持 。 4 3 9 直 到 年 他与戴 笠合办专 与敌 占区交流物 资的通 济 公 司 后 1 , 才 算发 了一 点财 。 不 过这并 未根本 改变 他 的经济窘迫 状况 。 据 俞鸿钧 、 刘攻芸在 1 9 4 5 年 4 月就黄 金舞弊案所作 的会查 报告 披露 : 杜 当时抢购 黄金全 靠通商银 行 的透 支 , 透 支 总额达 65 0 万元 。
在政 治上 , 杜 则基本 上 处于失 意状态 。 租 界 既已 消失 , 杜又远在 重庆 , 当然不能 再 对上海 产生 重大 影响 。 而蒋介石此 时 已根 本无 暇顾 及沦陷 的上海 , 自然对杜 失去兴 趣 , 态度极 其冷淡 。 其他权 贵显要也 不再把他 当作必 须加 以敷 衍讨好 的角色 , 相反 , 还 要对他进行 或 明或暗的排挤 、 打击 。 杜为 了求孔祥 熙放行一 批鸦 片 , 得不塞 上一 张 5 0 万元 的支票; 通 济公 司从敌 占区 运 出的第二批货 物 , 则被顾 祝 同公 然截 去 。 只有 戴笠还 算讲交情 , 对杜处 处照顾 , 拉他 去笼络 四川 帮会 。 但 戴也不愿 杜在西 南扩 展 势力 。 1 9 4 3 年恒 社在重庆 的一 次集会竟 被人打散 , 戴笠默不作声③ 。 故 此事虽被认 为是妒 嫉杜 的四川 袍哥 势力所为 , 却也 无法排除 国民党挑 唆甚至授 意的可 能 。 1 9 4 5年 3 月 , 杜和其 门徒窃取 经济情报 , 制造黄 金舞弊案 。 当局为平息 民愤 , 应付舆 论 , 毫 不客气 地把杜抛 出 , 将他 与杨管北 、 李祖 永 、 王 绍斋等 一并 点名示 众 。 杜 虽经戴笠帮 忙 , 总算蒙蒋介石 恩准 , 离渝前往 浙江 淳安配合接 收 , 避 过风头 , 杨 、 李 、 王等人却 被无情 地送上法庭 。 对于这 些 , 杜月笙无 比感慨 : “ 一 日无 权 , 人人 都嫌 。 ”
政 治上的落魄 和经济上的拮据 使杜月笙 与那 些 同样 不得志 、 受排挤 的统治阶级在 野派 、 失意政客 如钱新之 、 刘航深 、 范绍 曾等人有 了越 来越 多 的共 同语 言 。 当他得 知 蒋介石 蓄意打击四 川袍哥 势力 的阴谋 后 , 就很 受刺激 , 对范绍 曾 、 杨虎说 : “ 我们一 向 拥护他 , 今天成功 了就要 杀我们 , 以后 大家都得小心 些 。 ” 出于 同一原 因 , 杜对要求 废止一 党专政 的宪政运 动也发生过 兴趣 。 他参加 了黄炎 培创设 的宪政 出版社 , 列名《 宪 政月刊》 发起人 , 并 出席过 该刊召集 的宪政 座谈 会。 此 外 , 他还专 门召集亲信 , 研究 章 士钊 关于把恒社 改为政 党的建议 , 只是研 究结 果表 明条件不成熟 , 才告作 罢 。
1 94 5 年 6 月 , 杜在离 渝前 夕专 门向黄炎培讨 教今后 的方针 , 黄 答以 “ 最好 限于三 事 : (一 ) 企业 , ( 二 ) 救 济 , (三 ) 民选职 ” 。 言下之 意 , 就 是劝他安 心在野之 身 , 不要再 过分靠拢官方 。 对 于这 位老友 的忠告 , 杜 自然不 会掉 以轻 心 。 于 是 , 杜怀着忐 忑不 安的心 情 , 踏上了 前途未 卜的归 程 。
杜月笙 时代 的结束
抗战胜利 后 , 上海 的社 会环境 发生 了对杜 月笙 来说 是致 命的 变 化 , 就 是 租 界 消 失 , 市 政归于 统一 。 杜所赖 以 自重的大 规模 黑社会 势力不 仅失却 了借以生 存 、 发 展的 治安死 角 , 而且 失却 了最重 要的帝 国主 义 的直接 庇护 。 他 对国 民党 已 不再 具有勾结 帝 国主 义媒介和租 界别 动队 的价值 。 国民 党统治 上海 , 已 尽可 以直接 依靠军 队 、 警 察 、 党 部 、 特 务 , 犯 不上再 来抬 举这类 声名狼 藉而 又颇难 驾驭 吹歹徒 。 因 此 , 对于靠政 权 力量 与黑社 会势 力结合 起家 的杜月笙 来说 , 政权 不能再 为他所 用 , 他 那八方 来朝 、 左 右 逢源 、 不可一 世的时 代 已 无可挽 回 地结束 了 。
对此 , 在 重庆 看尽世 态炎 凉 、 官场黑幕 的杜 月笙早有预感 。 还在 淳安时 , 他 就 向 亲信顾嘉棠 、 叶悼山流露 过这 种忧疑 , 谓 回沪后 的局面 恐怕未必 乐观 。 但 事情 比他 预 料 的坏得 多 。 蒋介石不 仅不 给他任何 官职 , 连本 是十拿九稳 的其徒 陆京士 的社会局 长 一职 亦成泡 影 。 而早 已 向他树 起叛帜 的 门生 吴绍 澎则 成为身兼六项要职 的头号 接 收 大员 。 杜一 回到上 海 , 就 遭到来 自吴 绍澎 的正面攻 击 。 杜不敢公 开应 战 , 只得 忍气吞 声 , 退避 三舍 , 并改变一 向坚执 的不卷 入国 民党 内派系斗 争的超 然态度 , 暗 中支 持 C C 分子和军 统 反吴 , 指 望利 用国 民党 内的派系矛 盾来 维持 自己 的地 位 。 但 事实证 明 , 这条路 也走不 通 。 杜既然 不复有几 种 力量共 同支持 的超 地位 , 排他性 极强 的国民党 各派系 自然无 意为他火 中取栗 。 C C 分子 攻倒吴 绍澎 后 , 即彬彬有礼却 不 由分 说 地 抢 走了杜 朝思暮 想的市参 议会 议长一 职 , 陆京士仍 未能 当上社 会局 长 。 1 9 4 7 年选 举伪 国大代 表时 , 杜 想抢 个得票 数第一 , 显示 一下 能量 , 结果遭 到 C C 分子 的全 力压 制 , 只 得第三 , 面子 失尽 。 1 9 4 6年 3 月戴笠摔 死 , 杜 痛哭 不已 , 如丧考姚 。 因为他知 道 , 此 后连军 统也将难 以为靠 。 果 然 , 新任军 统头 子毛人凤 不久 就专 派沈醉来 沪 , 严厉 禁 止 军 统人员 为杜充 当打 手 。
尽管如 此 , “ 百足之 虫 , 死而不 僵 ” , 杜 月笙 在他苦 心经 营多年 的上海 , 潜势 力仍 是 巨大 的 。 尤 其 因为租界 不复存 在 , 深惧 国民党官 威 的上 海 资本 家 , 因 不 明 个 中 底 细 , 仍 把与蒋 有 旧 的杜 月笙 当作 “ 通 天 ” 的大 亨和 有力 的保护伞 , 奉若 神 明 。 因此 , 这 时杜 的社 会地 位反倒 比 战前 更煊 赫 。 据 不完全 统 计 , 杜在 战后 拥有董事 长 、 理 事长 、会长 、 常务董事 、 常务理 事 、 董 事 、 理 事 、 监 事二百数 十 个 头 衔。 恒 社 成 员 增 至 5 1 0 0 人 左 右 , 在 市参议会 的 1 81 个议席 中 , 杜能 直接控制 的有 50 多个。 从 实际的 意 义 来看 , 杜仍是 一本月 上海民族 资产阶 级关 系密切 、 对 上海社 会举足轻 重的地方 领 袖 。
解放 战争期 间 , 杜在 公开场 合都站在 反共立场 上 , 为国 民党 的反 共 事 业 摇 旗 呐 喊 。 对此 , 国 民党也 报之 以琼 瑶 , 19 4 5年 1 月 , 蒋介 石公 开致 电杜月笙 , 请他发起慰 劳 美 军活动④ , 以示器 重 。 国民党成立 各种反 共社 团 , 也 多请杜担 任主要 职务 。 1 9 4 7 年 杜 六十大 寿 , 蒋介 石 、 宋 子文及 大批要 员都送礼 祝贺 , 予 以捧场 。 但是 , 当 国 民党 统 治 普感觉 到地方 势力干扰 他们 的专制统 治和妨碍 他们对 人民 的搜括时 , 杜 月笙即使 无 所 事事 , 明哲保 身 , 也总难免 首 当其 冲 , 成为他们 渲泄 淫威的靶 子 。 1 9 4 8 年夏 , 国 民 党 在沪抛 售物 资平 息物价 失败 , 蒋 介石 便迁怒 于杜 , 认 为是 他伙 同投机 商乘机囤积 。 对 此 , 杜大 喊冤枉。 国 民党 在上 海征集 “ 救 济特捐 ” 5 0 0 亿元 的 目标 无法达到 , 上 海市警察局 长宣 铁 吾便将杜 月笙 变相扣押 8 小时 , 翌 日杜便 被迫拿 出 1 0 0 亿 元 。 到 蒋 经国 来 沪打 “ 虎 ” 时 , 杜 月 笙更 成为做猴 的 “ 鸡 ” 。 其时 , 杜 已相 当警觉 , 嘱其长子杜 维藩避往北 京 , 但 三子杜 维屏还是被蒋经 国抓住把柄 , 榔 挡下狱 , 登报 示众 。
国民党统治 者的冷酷 无情使 杜 月笙 极其伤 心 , 失 势的痛苦 又使他倍 加怀念 战前 的 好 时光 , 对国 民党的不满情绪 日渐 滋 长 。 杜 曾对范绍 曾说 : “ 沦 陷时上海 无正 义 , 胜 利 后上海无少 飞 ” ; “ 过去 帝国主 义统治租界 时期 还有些建 设 , 秩序 也比较 好 。 国民党来 了 后 只 知道戈 浅 , 搜括民脂民膏 的手段 , 超过帝 国主 义 十倍还不 止 。 ” 悻悻 之情 , 溢 于言 表 。 杜避 居香港后 与李济深 、 蔡廷揩 等 民 主人 士也有 所接触 。 19 4 8年 10 月后 , 国民 党败 局已 定 , 杜 月笙 与黄炎培的交往 明显 增 : ’ , 如向 黄透 露情报 , 共商时局及应变 问 题 。 鉴于杜 当时 的处境与思 想状况 , 黄炎培 、 陈铭枢 都曾劝他 留在上 海迎接解放 。
杜月笙是靠 卖身 国民党 的反共 事业起家 的 。 他 因有 帝国主 义的支持 , 曾是 国民 党 红 得发紫 的宠 儿 。 正 是在 国民党的抬举下 , 他 从一个 普通 的流氓头子变 为超级大 亨 、 风云人 物 。 然 而 , 他 一失去租 界的靠 山 , 立 刻就变成 了 国民 党的可烹之 狗 。 国民 党政 权 的极端黑 暗 、 腐 朽 、 没落 , 终于 使杜月笙 这样 的鹰犬也对 它失去了全部的信心和感情 , 走到 了与它 分道扬 镰的 关 口 。
但是 , 杜月笙 也 没有 勇 气投 向人民 。 他毕竟 有 多年 的反共历史 , 自知罪孽深重 。 他对 国 民 党虽 已 毫无恋情 , 却也不 相信 能够得 到共产 党的谅 解 。 而 国民 党方 面更 害怕 他 反戈一击 。 1 9 4 9 年 4 月 10 日 , 蒋介 石 亲 自出马 , 面 令他离 沪 。 在 这种 情况下 , 杜 最 后作 出 了脱 离政 治漩涡 的决 定 : 避居 香港 , 不 回 上 海; 同时向共产 党保证 , 不进 行任 何 反共活 动 , 也 不去 台湾 , 并 要 留沪的徒 众安 分守 己 , 服 从人民 政府 的法 令 。 19 49 年 4 月 27 日杜 离 沪去港 后 , 确 实履行 了 这 个诺言 。 一生 滚跌于 污泥 浊水之 中的杜 月笙 , 终于 在其客 居异 乡的凄 凉晚年 , 给 自己 的历史 留下 了还 算光 明的一 页 。 对 此 , 台湾方 面 骂 晋不 已 , 还打 肿脸充胖 子 , 说什 么 决 不允许 杜这样 的 “ 政 治垃圾 ” 、 “ 经 济蝗 虫 ” 进 入 台湾。
1 9 5 1年 8 月 16 日 , 杜月 笙在 香港 坚尼地 台寓 所病死 。 这时 , 国 民 党又发 现了 杜 月 笙 的价值 。 为 了掩饰 以 反共 著称 的杜月 笙竟 然也 晚节 “ 不忠 ” 这 个恼人 的事实 , 也 为了 制造 自己 最重情 义 的假 象 , 以 拉住 众多 正准 备返 回 新中国 的滞 港军 、 政 、 商界 人士 , 国民 党把 刚刚 骂为 “ 政 治垃圾 ” 的杜 月笙 又溢 为完美 的反 共英雄 , 还把 杜的尸 骨 运到 台 湾 , 葬于 汐止大 尖 山麓 。 如 果说此 举还有 什 么 实 际意义 的 话 , 那就 是再 一次证 明国 民 党 确实不 以 把杜 月笙这 样的 黑道人 物 引入政 治舞 台 、 当作 依靠力量 为耻 。 而这正 是流 氓大 亨杜 月笙成 为近 代 中国风 云人 物的 全部答 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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