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跟踪拍摄:山村孩子、小镇青年、都市女孩的人生10年
真实跟踪拍摄:
山村孩子、小镇青年、
都市女孩的人生10年
来 源:一读(ID:iiiread)
作 者:王狮狮
人这一生,最好的出路究竟是什么?
考一个好大学?嫁一个好老公?还是拥有一份好工作?
中国纪录片《出·路》用了整整10年的时间,跟踪拍摄了三位背景不同、学历不同、性格不同的年轻人,试图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2009年的马百娟
这一年,山村女孩马百娟12岁。
她出身小乡村,家境贫寒,全家人住在黑暗的窑洞里,一年的全部花费不超过50元。
在这个闭塞而贫苦的乡村里,女孩子读书被视为无用的事情。所以马百娟直到10岁,才被父亲准许读书。
在许多同龄人已经马上要小学毕业的年纪,马百娟刚上二年级。她要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用热水泡冷馒头当早饭,沿着土路步行近一小时,才能赶到学校。
12岁,在很多人眼里,还是可以肆意玩耍、撒娇的年纪,但马百娟已经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了。
她会跟着家人下漫长而危险的陡坡,去收糜谷。坡很长很陡,糜谷很重,马百娟的腰几乎被压的和地面平行。
她会帮家人放驴,隔着缰绳和驴子较劲,用小小的身躯拼尽全力控制驴。
她还负责帮家里打水,这里水资源稀缺,他们一生只能洗两次澡。
对马百娟而言,读书是这贫苦而单调的生活里,唯一的白月光。
她拿着一块几毛的零钱,去买上学用的本子和笔。不帮家里干活的时候,马百娟就坐在谷堆上,大声朗读自己的作文:
“我将来要去上北京的大学,赚一个月1000块。我要给家里买水,买面,因为这里面很少……”
马百娟眼睛亮晶晶的,那里藏着她梦想中的未来。
2009年的徐佳
这一年,是小镇青年徐佳高考复读的第三年。
他代表着社会中最普通也最广泛的一群人:家境普通,渴望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徐佳是农民工子女,他的父母吃过了没文化的亏,于是反复告诫徐佳,一定要考上大学,才能有出息。
徐佳自己也认同这句话,可他没想到,高考这条独木桥实在太难过,自己一过就是三年。
全家的希望、成绩的压力、内心的焦虑……这一切让徐佳差点喘不过气来。最严重的时候,他一看见试卷就发抖,浑身冒冷汗,根本拿不住笔。
可是徐佳知道,如果跨不过高考这条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以后的门票会越来越贵,自己可能再也买不起入场券了。
他妈妈说得更实在,“即使是打工,也更愿意要学历高的,而不是低的。”
我们这个年代,学历和家境决定了太多的东西。对于出身普通的徐佳来说,学历成了唯一的出路。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第三次走进了高考考场。
2009年的袁晗寒
这一年,北京女孩儿袁晗寒刚刚高中辍学在家。
她和马百娟、徐佳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大城市出生,家境优越,上的都是最好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
这一切,是许多家境普通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的人就出生在罗马。
偏偏出生在罗马的袁晗寒,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一切。
许多人挤破头想进的美院附中,她说不上就不上了。袁晗寒的妈妈亲自替她办了休学,“我女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也许是因为年龄尚小,袁晗寒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路走向何方,“我没有想过,只要不会饿死就行了,而没有人会被饿死。”
生来优越的袁晗寒并不知道,在离她几千公里外的马百娟的乡村里,有的人只能勉强果腹。
几千公里的距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休学之后的袁晗寒,有了大把时间,她的人生目标变成了“抵抗无聊”。她去了性用品店兼职,去了酒吧卖酒,到最后干脆从家里拿了两万块,自己开起了酒吧。
她穿着裙子,拎着39块钱买来的油漆,去店里做装修。然后随便找了块牌子,写上“open”,就算是正式营业了。
一如她现在的状态,随意而自由。
2012年的马百娟
这一年,马百娟15岁,辍学在家。
她的变化太大了:三年前还是那个谈起读书眼睛闪闪发光的小女孩,如今失去了神采,表情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想去北京上学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实现。她的父亲和哥哥找到学校,替她办了休学手续,面对校方一再的劝告,哥哥只是回答,“她自己不想读了。”
坐在一旁的马百娟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乡村里的女孩子,内心想法是没有人在意的,父亲的决定就是一切。她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
原来,父母的格局和眼界,真的会决定孩子的一生。
马百娟去了镇上的KTV兼职,在听到一个月工资1000块的时候,眼睛终于亮了。但随着谈话的进行,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你能做什么?”
“我能拖地。”
“我们有地毯,不需要拖地。”
“……”
“我们在招前台,但前台需要会电脑。”
“……”
“你多大啊?”
“15岁。”
“那怎么不读书了?”
“……”
一个没有学历、只上了两年学的女孩儿,想要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找到出路,实在是太难了。
只可惜等马百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2012年的徐佳
这一年的徐佳,已经是某一本大学的学生了。
三年的复读生活,最终没有辜负他,四年的大学生活,徐佳过得轻松且愉快。可很快,他便轻松不起来了:毕业渐渐临近,找工作成了问题。
徐佳清楚地感觉到:上了211、985才知道,读书无用论都是骗人的。
他的普通本科学历,在一堆应届高材生里,根本不值一提。毕业院校越好、学历越高,意味着获取更多的机会。
尽管如此,他还是特地买了全套西装,又换了一个Iphone4,简历打印了一份又一份,频繁奔波于每一个面试现场。
对于现在的徐佳来说,梦想、喜好在现实的工作面前,统统不重要。
最终,他选择了一家技术公司。学校为就业率上升了一点开心,妈妈为儿子终于有了着落开心,可徐佳本人并不开心。
曾以为,考大学是出路,事实证明并不是。那么如今,找一份好工作,真的是出路吗?
2012年的袁晗寒
当年一时兴起开的酒吧,没开多久就倒闭了,袁晗寒重新回到了无业游民的状态。
不过她并不着急,毕竟优越的家庭条件,给了她充足的试错成本。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袁晗寒决定继续学业,并且顺利考上了德国最好的艺术院校。
可袁晗寒又迷茫了。
哪怕这个校园,是全世界无数顶级艺术家梦寐以求的艺术沃土,袁晗寒也没当回事,一如三年前一样。
比起在画室里和世界各地的同龄人聊天画画,她更愿意带着自己的宠物——一只花兔子在校园里散步。
空闲的时候,她会和同学们去看画展,看雕塑,会拿着单反拍照,嘻嘻哈哈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自由、浪漫、洒脱,这是别人对袁晗寒的评价。可只有袁晗寒知道,这些的背后,是自己的焦虑、慌张和情绪不稳定。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漂流瓶,只是顺着方向游走,至于为何来、何处去,她一无所知。
尽管袁晗寒坐拥富裕的家庭和优越的学历,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找寻自己的出路。
2018年的马百娟
这一年,马百娟找到了“出路”,哪怕这个出路她未必喜欢。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自己的表哥,安心当起了家庭主妇。
12岁那年,她以为读书才是自己的出路;15岁那年,她以为工作才是自己的出路;而如今,她听了父亲的话,相信“嫁人才是自己的出路”。
她曾怀有期待,也曾试图逃离,只是到头来还是回到父母的轨迹上,重走父母走过的路。
在袁晗寒远在大洋彼岸研究未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身在农村的马百娟甚至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2018年的徐佳
这一年,徐佳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大学毕业后他顺利工作,如今已经有房有车,还与相恋多年的女友顺利完婚。
他终于完成了父母的期望,从农民工子女,一跃成了这个城市的新中产。
徐佳的人生从何开始改变的呢?
也许是那三年暗无天日的复读生活,最后换来的那张录取通知书;
也许是农民工出身的父母,举全家之力供他好好读书;
也许是毕业找工作时,一瞬间的决定和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努力。
徐佳知道,但凡哪一点没有做好,他就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
父母格局决定你以后的人生,读书是打破阶层固化的唯一捷径,这些被人说了无数遍的话,对于徐佳来说,不是鸡汤,是现实。
2018年的袁晗寒
这一年,袁晗寒结束了留学生涯,选择回到国内。
她说,自己不喜欢德国“退休”般的生活状态,“想回来看看国内这个环境需要什么”。
袁晗寒先去了上海某家展览馆实习,同一年回到北京开了自己的艺术投资品公司。
像当初那个倒闭的酒吧一样,家人都不寄希望于公司能否赚钱,反正路还很长,机会还有很多。
这是袁晗寒的原生家庭,带给她的底气。但袁晗寒知道,父母不可能支援自己一辈子,未来的出路终究只能靠自己。
而现在的她,正在一点一点摸索着前进。
马百娟、徐佳、袁晗寒,其实正是中国社会的缩影。
就像有人说的这样:
“在山村女孩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封闭,绝望,无能为力;
在小镇青年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努力,拼搏,负重前行;
在都市女孩的身上,我们看到了洒脱,潇洒,随心所欲。”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原生家庭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它先是影响了你的眼界,又影响了你的格局,最终影响了你对待整个世界的方式。
正如徐佳所说,“我承认这个世界存在差距,也尊重这种差距。而我要做的,是努力让我的下一代,过上袁晗寒的那种生活。”
是啊,我们手里永远握有一张底牌,那就是决定自己未来的生活。
就像同样出身普通的徐佳和马百娟,一个选择了拼命奔跑,一个选择了放弃认命,结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因此,不管环境如何、家庭如何,一定不要轻易放弃自己,不要轻易认命,只管努力往前跑,才无愧这一生。
让我们回到文章开头提出的问题:人这一生,最好的出路究竟是什么?
最好的出路大概就是,一直在路上,一直走下去。
编辑:成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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