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史话│中日甲午战争与营口海关（上）

1895年6月，清军伤兵在牛庄医院接受治疗。这所医院由英国人创办，商人巴克为伤员提供了茶和雪茄。若不是待在英国医院里，这些伤兵都会成为日军的俘虏。

1894年爆发的甲午战争，以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中国战败告终。清政府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它给中华民族带来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大大加深了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化的程度。日本利用中国的巨额赔款发展自己，很快挤进了帝国主义列强行列。

甲午战争期间，日军进攻营口市区实施暴行的时候，驻营口的山海关税务司许妥玛、山海关医官达利大夫的夫人以及来营口避难的传教士等外国人士，在及时通知营口守军做好迎战准备、阻止日军的残暴行径、开展红十字救护活动积极收治伤病员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他们应该称得上营口的“拉贝”、营口的“南丁格尔”。

总税务司署赫德等人高度关注营口局势

据史料记载，总税务司署赫德等人从朝鲜发生东学党叛乱就开始关注中日两国的局势。据《中国海关与中日战争》记载，1894年6月21日，赫德自北京给金登干去电：朝鲜因国内发生东学党叛乱，请中国派兵援助，日本现亦派兵至朝鲜，中日两国为朝鲜问题关系紧张。

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1894年8月12日（光绪二十年七月十二日）洋务档记载：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总税务司赫德问答。

赫云：现闻日本现有十船运兵约万数，分起来中国海面，各予以封口文书，约在何处开看，昨闻有倭船22只游曳威海卫，我想日前运兵十船亦在其中。其兵船有8只，此船到威海时，施放数炮即去，意必探各口有无防备。今日到署时，又闻昨夜游戈旅顺，恐明后日彼必设法上岸。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何处上岸。

赫云：我料他有两路，一由山海关，赶向近畿，一由牛庄，赶向奉天。此处不可不防。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京城神机营马步队足备防守。

赫云：奉天系根本之地亦关紧要，彼料该处兵丁调往朝鲜，乘虚而入，图占鸭绿江，断华兵后路，籍以要挟，亦未可知，亦不可不防（见《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中日战争》）。

1894年8月31日金登干自伦敦寄交赫德函电称，如果日本取得旅顺，必将进取营口。函电：本星期内，这里很少有关中日战争的消息，有也是不可靠的。恐怕这正是暴风雨前的沉寂。如果日本取得旅顺，必将进取营口。昨日我在俱乐部里和威妥玛爵士长谈，他对目前中国局势很失望，以为现在当政的皇朝恐会被推翻，他甚至预测中国难免会被瓜分（《中国海关与中日战争》47页）。

营口的“拉贝”：海关税务司许妥玛

约翰·拉贝以其在1937年—1938年的南京大屠杀期间的人道主义行为，以及作为南京大屠杀翔实证据的《拉贝日记》而著名。托马斯·弗朗西斯·休斯（Thomas Francis Hughes，1841—1902）中文名许妥玛，于1893—1895年任山海关税务司，他在1895年3月日军进攻营口的时候，及时通知营口守军做好迎战准备，记录并阻止日军的残暴行径，可以称得上“营口的拉贝”。

山海关税务司许妥玛对中国军队战略战术提出自己的看法。据1895年1月6日（光绪二十年十二月十一日）电报档山海关道来电称，初十日，山海关税务司许妥玛面交总税务司赫德转呈宋帅条说一纸，内开：自开仗以来，中国屡败，实因倭人先战，并有待其将攻战事件备妥及准其择地择日接仗，若中国自为先行攻打，并自用机会，而每欲交战，心志又须甚坚，总以取胜为念，始能转机。且华勇出队，均系整队，应照散队之法，略为分散，一直闯入敌队，打交手仗。再钦差大臣初五前赴东洋，现在宋帅获一大胜，议和之事，东洋所索，约可从轻（见《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中日战争 》3）。

1895年3月4日早，山海关税务司许妥玛函告善联，称英国领事已得到日军“定予二、三日内攻营口，通知局外各国”（《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二九五八，卷37，第32页）的照会。善联当即将此消息密告宋庆、吴大潋。宋庆对日军将攻营口是知道的，但他不积极部署营口的防御，却以吴大潋告急为由，于5日早率大队奔赴田庄台，只留少数兵力驻守营口，寡不敌众。及得知日军进攻营口的消息，虽“派马玉昆带队往援，而炮台已失，已属不及”（同上）。宋庆指挥上的失误，应该是营口失陷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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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继鹏、王敬文 编辑│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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