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石刻,六百年风雨沧桑

*** 南山流行太阳风(散文)

春节前的一天,毛建一老师乘公交车来瓶窑。他给我带来了他的诗集《太阳花》、散文随笔集《太阳雨》和文论集《太阳风》。

毛建一老师是浙江奉化溪口人,1977年恢复高考后首届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本科,1982年创建杭州大学晨钟诗社兼首任社长,1985年获全国性诗歌创作奖,1986年加入浙江省作家协会、中国散文诗学会。

中国鲁迅文学奖得主黄亚洲在为毛建一的诗集《太阳花》作的序中说,毛建一的诗是热烈明朗的,热辣得叫你一片光灿灿。

认识毛老师好多年了。早先,我在毛老师主编的杂志上零零星星地刊登过几首诗歌,他现在是省作家权益保护委员会副主任、浙江某高校兼职教授,经常去讲课,还不时地引用一些我当时写的诗句。

中饭后。毛老师提出去瓶窑的景点看看。那时,良渚遗址公园还在建设之中,北湖草荡已经错过芦花开放的最美季节。于是我们想到了南山。南山摩崖石刻造像位于瓶窑镇南山南侧山腰石壁上,现有元代佛教道教摩崖单身造像13尊,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研究价值。

微阴无雨,是最适合登山的天气。邻居陈先生和来他家做客的两个小女孩也和我们一起去。两个小女孩大的叫苗苗,十一岁,小的叫媛媛,七岁。我们担心两个小女孩能不能够爬上山去,她们已经蹦蹦跳跳跑前面去了。我们沿着新筑的石板路拾级而上。迎面有一高大牌坊,正面牌坊书有一联:丹壁存真几尊异像成嘉会,白云遗旨三教殊途归大同;横批是“佛道同光”。内面书联是;翠色披离但惊石佛隐还现,清光摇荡且唱苕乡去复来。横批是“古今怀抱”。

毛老师手抚牌坊基石,动情地说:“两副对联对仗工整,意境深远,包罗万象,实在是妙。其实我对摩崖石刻闻名已久,如今可谓相见恨晚。久存瞻仰之心却始终未能成行,我多次来过良渚博物院,与这里相隔咫尺,每次都是失之交臂,非常遗憾。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了了平生一愿。”

过了牌坊,迎面一块石碑,是杭州市人民政府立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南山造像”的石碑,足见余杭民和各级政府对文物的保护、文化遗产的尊重和重视。忽然,苗苗在前面大声地喊起来:“这里有池塘,还有人在钓鱼。”我们也很纳闷,这个基本上不流动的小塘有鱼吗?旁边有几人正在用手机拍照,我想,他们可能是一起的,钓鱼也许是一种作秀吧。

这会儿,一对老年夫妇拄着柺杖,健步走上山来。我们不由得朝他们伸伸拇指,深为钦佩。那位老先生说:“我们是瓶窑人,天天来这里爬山的。离家近,也算是家门前的风景。山也不太高,爬到顶也不足一里路。你们瞧这两边,毛竹松树,春天到了,山花烂漫,空气清新,比呆在老年活动室强多了。”

“是啊,一边登山,一边沾点佛光道气,确实是个免费的好景点。”我们附和着。

“这造像是啥人凿的呢?” 苗苗问,“这谁知道!这里一看就是个采石场。瓶窑附近的山比较少,看来当时就不让采了。又嫌采过的地方难看,就凿了这些造像。看这凿的也比较粗糙,估计是普通的劳动人民凿的。”老者说。

我们慢慢地登入石崖深处 ,有方形石崖深井.还有一尊尊千年石崖佛像。佛像的雕刻大都很粗超,但其中一尊佛像却十分精致,沉目端坐,娴静优雅,右手拈珠,左手捧花,侧面观之,顶天立地,仿佛睥睨天下芸芸众生。毛老师说:“许多石像都有修复的痕迹。还有这漂亮的游步道,看来政府是花了大本钱的。”他说他看到这些栩栩如生的造像,他想起了他的尊敬的导师、朋友、同乡毛昭晰教授。1929年出身的毛昭晰教授也是浙江奉化人,是著名史前史学家,浙江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教授、浙江博物馆名誉馆长,历任浙江省文物局局长、浙江省文化斤副厅长、第八届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国际博物馆协会会员。在建国60周年时,被文化部、国家文物局授子“中国文物、博物馆事业杰出人物”荣誉称号。

毛建一老师说,他自己出版过一部散文随笔集《太阳雨》,里面有一篇题为《保护文物,功在千秋》的文章,就是介绍毛昭晰教授为良渚文化、摩崖石刻,为浙江乃至全国的文物事业付出的巨大努力,做出的杰出贡献。

毛老师说,他还有一位朋友叫郑红,是余杭区政协委员。郑红去年年底陪外地客人登临南山,发现南山石雕古朴,造像逼真,景色优秀,应该保护,应该宣传。她向余杭区政协递交了一份关于保护开发提升南山石雕文物的提案。我不知道如今南山的保护修缮有没有毛教授、郑红委员他们的功绩,但至少说明,有这样一些领导、老教授为之努力过。正是因为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热心人士,千百年来依然能够把摩崖石刻大部分石像完好地保存下来。

很快,我们就爬完了石板路。石板路走完了,一条小山路弯弯地转入松林深处。苗苗和媛媛正在争论石像的尊数,一个说是十三尊石像,一个说是十二尊,估计说十二尊的是少算了池塘对面的那尊。

一路上我们看到的都是佛像,最西边那尊却是道教的真武大帝。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只凿这一尊道家石像,为什么要凿在最高处?这个疑惑在我们下山的时候更增添了几分。就在碑石的西边,有一精致木棚,挂着“南山摩崖石刻临时管理处”和“龙光寺重建筹备处”两块牌子,想必原来这里是有一个叫龙光寺的庙宇的,不知道毁于何朝何代,连遗址也没有留下。由此看来,这南山本来应该是佛家的地盘。就因真武大帝在此一“站”,使得南山释道佛三合一,平添了几分珍贵。

一路上来,毛老师对每一尊像,每一块碑记都看得十分仔细。我和陈先生跟着毛老师一尊尊地作个揖,拜一下。毛老师说:“我是党员,还担任着浙江省某厅退休老干部党支部书记,我不信佛不信道。我是为这优秀的中华文化瑰宝而拜。”

离开南山时,我们向毛老师建议,您被学生们称为“太阳诗人”,黄亚洲诗人说你栽下的太阳花到处都蓬蓬勃勃,在四面八方都绽放着一个诗人的热情,你能不能也写一首关于“南山造像”的诗啊?毛老师说:“最近几年,我确实也很少写诗了。其实,写不写诗并不重要,我觉得瓶窑有这样的自然资源,且毗邻这‘中华第一城’、良渚博物院,确实需要好好地提升和宣传南山一下,让更多的人特别是学生了解这一文化遗产。我现在还在参与一些文化教育工作、法律服务工作,要努力为杭州瓶窑的南山作些宣传推介工作,愿南山这朵太阳花更美地开放。”

毛老师再一次提到了他的“太阳”。这正应着了黄亚洲评介毛老师的话:“我们顺着毛建一的诗行走,总能遇见火、光芒、奔马、灯塔、红成一片的花和太阳。”但愿毛老师的这次南山之行,能让南山的古典的光芒,形成阵阵太阳风、太阳雨,盛开一片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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