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寻古第一站:袁家塚

人们常说:“水是生命之源”。葳蕤之地离不开水,汝水造就了汝南这片膏腴之地。

先有汝水,后有汝南。颖水和淮河之间的汝水,其名来源于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又称大地之母,能用泥巴捏人和炼石补天(其实说白了,就是繁衍人类和治理水患)。“汝南”作为地理专属名词首次出现,是汉高祖四年(公元前203年)。当时汝南郡辖37县,治所在今平舆县射桥镇古城村,三国时迁息县,东晋义熙十二年(公元416年)迁悬瓠城。一千多年来,悬瓠城(今汝南县城)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一直是豫东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汝南由于崇学重教,人才喷薄,东汉、西晋、明代多次出现过“汝半朝”现象。汝南有浓重的“生尽忠,死尽孝”传统忠孝思想,从汝南走出的人士,都会选择“叶落归根”,东汉时期的袁安就是一位典型而优秀的代表人物。

袁安的大名在汝南家喻户晓,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世代传颂。时值今日,当地还流传着袁安“葬地兴族”的美丽传说。袁安的父亲袁昌是汝南袁氏始祖,袁昌从陈郡夏阳(今河南太康县)移居汝南汝阳,袁昌死后的葬地是袁安受母所托访求的一处福地(今位于平舆阳城镇东孔坟和西孔坟之间)。袁安后来引领汝南袁氏家族登上青云之梯,后代繁荣昌盛,与弘农杨氏(今陕西华阴杨敞家族)并为东汉“四世三公”的世家大族。加上三国时的玄孙袁绍和袁术,袁家可谓是“五世三公”。

袁安未做官时,客居洛阳,很有贤名。有年冬天,大雪三尺。洛阳令冒雪访他,见院内积雪深厚,就让随从扫一条道,到屋内见袁安正冻得蜷缩在床上发抖。就责备袁安“为何不出去讨要食物和衣被?”袁安说:“大家都很苦寒,大雪天我怎忍心去给他人添麻烦”。洛阳令佩服他的贤德,后推举他为“孝廉”。“卧雪高士”的美誉一时传为佳话。

袁安从政后,不畏权贵,断狱公平,多次直言上书,深得朝廷的信任和官吏百姓的爱戴。在袁安初为县功曹时,有一次,到州府办公,州从事托他捎封信回去交给县令,袁安辞谢不肯,正色言道:“若是公事,理应有邮驿传送,若是私事,就不应找我功曹”。州从事若有所思,就收回了信。

袁安做了司空、司徒后,他廉洁奉公,坚持正道,曾经免冠上朝力争十余次,其视死如归、不畏权贵的诸多故事,更是让人拍手称快,敬佩不已。公元92年3月14日袁安去世后,葬其父坟前。公元117年袁安的三子袁敞去世后,也葬在这里。当地人称袁昌、袁安、袁敞祖孙三代的墓塚为袁家塚(也称袁家坟,或塚子)。

深秋高远,田野空旷;落叶归根,墓塚肃穆。带着寻古探幽的情结,在这个深秋,我和孔涛、朱峰两文友从汝南县城结伴出发,沿着村村通小水泥路,开车前往袁家塚。向北12公里经板店乡,又东行8.5公里,入平舆县阳城镇新集村后,就到了袁家塚。

袁家塚整个陵园呈南北长方形,东西宽有50多米,南北长近100米,占地约7.5亩。没有围墙,四周植有稠密的青竹,内有高大的墓塚两座,在青竹和塔松的拥护下。郁郁青青,庄严肃穆。

我们从新集村小集东头南行大约一公里,见一条东西走向的水泥路,宽约三米。在T形路口处,竖立一长方形路牌(如同大液晶电视一样),格外引人注目。白框黑底的石面上雕刻着:“袁家塚路。仁人志士,心念桑梓,亲情至深,心怀感戴,为供传诵,立碑铭记。此路系袁氏宗亲捐资四十八万所建,全长1.5公里,于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兴建,二零一零年十二月竣工。”落款是:阳城镇人民政府,二零一一年元月。

沿着这条水泥路东行不远,就到了袁家冢的迎门牌坊,牌坊面朝正南,由正门和两个侧门构成,牌坊通体由白色大理石雕砌而成,望柱上端雕刻有云水花纹。牌楼两侧是一副对联,上联是“祖墓焕新颜仰舜胄鸿门汝南望族”,下联是“高坛兴祀事为天中壮色河洛增辉”,横幅是“汝南袁氏祖墓”。牌坊左右不远处,有两块平面巨石。东边巨石上刻有:袁氏之宗,天下共仰。汝南袁氏,再铸辉煌。落款是:袁隆平,二零一一年四月十六。西边巨石上刻有:追远扬芳。落款是:袁伟石,二零一八年八月十八日。

过了牌坊,有两座直径十多米、高约3~4米的墓塚,墓塚皆为平顶。虽然只是两个圆形平顶土丘,但在平原地区十分显眼,如鹤立鸡群。南边的是东汉“汝半朝”之一袁敞的墓塚,墓塚前立袁敞墓碑,上刻“安公三子汉司空袁敞墓”。沿旁边一米宽小路向北,我们来到袁安墓塚。

袁安墓塚的正前方立着一块“万古流芳太上公汉司徒袁安陵墓”碑,碑前有四足石雕香炉和石雕供桌,供袁氏后人瞻仰祭拜。左前方立着两块石碑,一块是平舆县1983年公布的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一块是驻马店市人民政府2008年公布的驻马店市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碑。袁安墓的右前方也有两块碑,一块是“汉故司徒公汝南袁氏始祖袁安邵公碑铭”,记录着袁安的生平事迹、非凡家世、修陵立碑的时代时间和缘由,一块是“汝南袁安邵公墓园重修赞捐嘉名录”碑刻,记录了汝南袁氏族人捐款盛况。再往后见西北角还有一小土地公庙,也有焚香燃烛的痕迹,我们没有找到袁昌的墓塚。两千年岁月悠悠,或许是周围百姓盖房垫地取土,用以镇宅了吧(据悉,我们看到的袁家塚是袁氏后人出巨资整理修缮而成,并于2011年5月27日举行落成和祭拜仪式,参加仪式的有各地的袁氏宗亲700余人)。

祖德流芳思木本,宗功浩大想水源。返回的路上,我们一直在探讨袁氏群贤辈出的原因,除了汝水的恩泽外,汝南袁氏的兴盛归纳起来一句话:有智有才平常心,无私无畏家国情。(文/李雪阳 图/孔涛 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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