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的“影子城”和三星堆的“酒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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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三星堆,今天来揭秘?

问题也来了,三星堆发掘的酒具里面装的是什么酒?味道如何?感觉怎样?和今天的酒差异在哪里?

说正题:梁思成的“影子城”和神秘的“三星堆”——《影子之城》读后札记。

穷人存款,富人投资

四川人,盆地而生,小富即安,只要一有钱,就修宅搭院,越富越修建。这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地主家,商贾家,宅院往往就修得很大。

沉睡数千年,一醒惊天下。神秘的三星堆,就在广汉城郊鸭子河畔。

在广汉有名的张家,宗祠巨大,家法严峻,祠堂醒目位置还有“德业、学业、职业,成功事业三要素”的告诫语。

四川人,习惯把大门叫朝门,也习惯叫龙门

摆龙门阵,就是在大门口日别。日别,也叫聊天。

来客人了,不请回家,就在龙门口聊几句,随便了事;在地主家的长工丘二,忙活一天,在龙门口说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说明,摆龙门阵一词诞生的第一天起,就说明是随随便便说,龙门阵的话,可能是说起耍的,不必当真。

梁思成,就是梁启超的儿子,林徽因的老公,徐志摩的情敌。

抗战后随“大部队”南渡,在四川宜宾市的李庄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李庄,在文人雅士眼里,和重庆昆明齐名,号称抗战文人南渡期间中国三大文化中心之一。

《影子之城》,就是以梁思成1939年川康考察和1941年受广汉人戴季陶委托在广汉进行建筑营造考察留下的五百多张照片来写的一本书。

书中对广汉的城池、文庙、会馆、民居、宗祠、牌坊、桥梁、祠庙、寺院建筑进行了全景回放。

在今天人看来,《影子之城》好看,而且结论无比明显:广汉确实历史更悠久、底蕴更深厚、区域更文艺、地位更高大。

刘致平,是梁思成的助手,1939年至1941年在德阳重点是广汉考察建筑营造,在他看来,“看到农家劳动的气象,比城内人家的死气沉沉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看来,川西坝子的悠闲生活,在那个年代就已经让人羡慕。

当然,农村居住和城里居住,从来都是围城内外的问题。

从居住趋势轮转往复看,现在都往城里赶,小城的人往大城里赶,今后总归有一天会逆都市化而居住,农村更比城里生活更巴适。

山城棒棒军电视剧里头说,楼上的客,楼下的客,听我吆师办交接,要屙尿,有夜壶,不要在墙上画地图,有屙屎,有字纸,不要扯我的烂席子……

里面说到了很多方言习俗,也有很多老旧说法。字纸就是一个。

字纸,就是写过字的纸。并不是广义的揩屁股的废旧纸。

字纸的说法,由来是有过程的。

字,不是天生就有的。《淮南子》说,“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栗,鬼夜哭”,天赐造字,可通天神。所以,有字的纸,是神物,不能随意丢弃,哪怕废纸也需要洗干净,在专门的字库里焚烧。

各地于是诞生了专门焚毁字纸的字库。川西坝子的字库,就在三星堆遗址旁边,今天广汉城里。

除开文庙,中国古代还有一类与科举有关的建筑一一字库塔,也称字库、惜字宮、圣迹亭,是古代焚烧字纸的塔形建筑,古人认为文字神圣而崇高,不可玷污,故而要入塔焚化。营造学社在乡间古道旁拍下一座字库塔,文庙、文昌官中也曾建有字库塔,见证着这方水土敬惜字纸的传统。

关于焚毁字纸的字库,广汉有一个。周围的几个县,以及毗邻的成都下辖县,都没有字库的记载。说明今天的广汉作为当年的汉州,是四方八面文化中心。

中国汉字,博大精深,不同的文字自然有不同的意思,即便同样的文字,语气不同,意思完全不同。

譬如锤子,可以是木匠的榔头,也可以是石匠的铁槌,还可以什么都不是,表示否定的语气“啥都不是,说个锤子”。

譬如钩心斗角,后引申为勾心斗角,现在的意思大家都晓得。但是其本意,却是卯榫结构房子里的木作方式,在一横一竖两根骨架的角落处互为支撑的三角形木工,或雕花,或木板。

譬如吊瓜,譬如牛腿,譬如四川方言的“龟头房子”抱厦……

钩心斗角处,雕上蝙蝠什么的,寓意洪福齐天。蝙蝠的蝠,谐音福气的福,四川建筑营造多有使用。

四川历经战乱,特别是明末张献忠、明末清初、清代平乱吴三桂等大的战事,加上饥荒等因素,人口消失殆尽,所以开启了“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运动。

历代王朝更替,都是围绕土地、人口以及突发的天干水涝三个原因展开的。

顺治十八年,也就是1661年,四川人口仅余8万人,也有50万人的说法。汉州也就是今天广汉,更有仅剩400家人的说法。

在湖广填四川的移民中,其中有黄州帮,是清代黄州下辖的黄冈、黄安、黄梅、蕲水、罗田、广济、麻城等县的人。

他们木作技术好,发家致富后更追求精湛的木作,在众多会馆里,数黄州会馆的木作最好。

在广汉众多会馆里,广东会馆、湖广会馆、陕西会馆、江西会馆、四川会馆独自翘楚。

湖北有句话,叫“鸡不叫,狗不咬,半夜团年的是黄州佬”。

除夕夜,吃过年夜饭后,全家围着燃烧的大树根“熬百岁”,熬得越久越长寿

重庆老川东一带,也有这个习俗,叫法不同,只是叫“坐田坎”,坐得越久,田坎越结实,来年更不会决堤而丰收。

但是,川东山区的坐田坎,川西坝子的熬百岁,毕竟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事。

在此之前的三星堆古国,却没有逃脱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的水涝而灭的命运。

三星堆古国最强盛时候,大约是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商代。三星堆遗址已经发展的中心城区,也就是那个时候的CBD,足足有3.6平方公里。

三国演义中,刘备与庞统攻打益州,也就是成都。

由北往南,要途径绵阳江油关、涪城关,德阳的白马关即三国时的绵竹关、雒城关,之后就是一马平川,直接到成都。

虽然同样姓刘,但刘璋就不愿意把自己地盘轻松交付给别人,即便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在绵阳今天的富乐山,居高晀远,举行了著名的“涪城会”,但还是想搞死来抢地盘的“外来人”,特别是他手下以张任为代表的大将们。于是在落凤坡设伏,结果立功心切的庞统被乱箭穿心,一命呜呼被箭射死了。

其实庞统可以不这么干的,没必要立功心切的。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影子之城”,记忆之城。真实存在但消失殆尽,这就是“影子”的意思吧。

当然,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有着相似性。

诚如冯友兰所说,故宫和一座衙门在格局、体制上是一致的,可以说县衙门是一个具体而微的皇宫,皇宫是一个放大了千百倍的县衙门。

三星堆古国遗址,是精神上的皇宫,也是规模上的县衙门。

有三星堆古国,有“影子之城”,唯一性和丰富性,就是古汉州今广汉的文艺气质。

一回溯,一追忆,便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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