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考古专家见到1位突厥女人,像是活的,穿着绣花鞋,很美

提示:这里有生死,但死是生的希望。这个春天,疫情打乱了人们的计划,而我们很想很想去草原上谈一场恋爱,在遥远年代的墓地边,看马背上绣花鞋的女人箭一样地飞过,抓住那个可以摸得着的梦。

我们一直有着这样一个观点,即真正的、纯种的突厥已消失在了中国,被融入了中国北方民族,现在,那些自称是突厥后代的人,不过冒牌突厥而已。这是史实也是事实,对于这个问题,在以前的文章里我们介绍过多次,在此不赘述了。

关于突厥的起源,我国的史籍里有很多说法,但我们始终认为“高昌北山说”比较靠谱。高昌北山在哪里?即今吐鲁番地区以北的阿尔泰山脉。

《周书》认为,突厥本是匈奴的一支,后被邻国所灭,当时有一个10岁的小男孩,士兵见他年小,没忍心杀死他,便将他砍去双脚扔到荒草中。后来,小孩被一只母狼救去,长大以后与狼结合,邻国国王听说这小孩已长大,怕有后患,便派人将他杀了,杀他的人,见他身旁有一条狼,也想一齐杀掉,狼逃跑了,逃到高昌北边的山洞里。在那个山洞里,狼生下10个小男孩,他们逐渐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繁衍后代。其中一支,生活在阿尔泰山一带,阿尔泰山形似作战时的头盔,当地人称其为突厥,所以他们就以突厥为族号了。

然而,突厥人长得什么样?至今似乎还没有一个权威的答案。一些人说,新疆北部草原上的草原石人就是他们的样子,都是许许多多栩栩如生的人像,面向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似在重新唤起生命意识和力量。但我们觉得,这种说法不科学,道理很简单:540年,突厥这个名词才初次在中原史册见到,但这之前,乌孙人的那个年代,甚至更早,草原石人就存在于草原了,也就是说,那时的草原石人并不知道突厥是谁。

没有权威答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即是突厥当时实行火葬。《周书·突厥传》中说,死者,停尸于帐,子孙及亲属男女各杀羊、马,陈于帐前祭之,绕帐走马七匝,诣帐门以刀剺面且哭,血泪俱流,如此者七度乃止。择日,取亡者所乘马及经服用之物,并尸俱焚之,收其余灰,待时而葬。

怎么择日呢?春夏死者,候草木黄落;秋冬死者,候华茂,然后坎而瘗之。也就是说,尸体在被火化后,要被放置放半年时间,才可以埋葬。瘗坎为墓坑,是用以埋牲、玉帛的坑穴。因为当时埋葬的是骨灰,所以,今天的人们就看不到他们的形象了。

然而,这个世界绝对是可以有例外的。2016年4月,考古学家在蒙古国靠近阿尔泰山脉海拔2800米的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具木乃伊。木乃伊是女性,一位突厥女性。因为当地是冻土层,海拔较高,少有干扰,出土的时候,女性木乃伊保存完好,像是“活的”一样,衣着绚丽,宝马相伴,而且有许多昂贵的陪葬品。

考古学家在女性木乃伊的陪葬品中发现了一个漂亮的针线包,里面装着这样几样东西:一柄残缺的镜子、一把梳子以及一把小刀。另外,陪葬品还有一副配有金属马镫的马鞍,这副马鞍保存完好,即使今天也可以使用。女性木乃伊呢,穿着绣花的衣服,还有一双时尚的靴子,蒙古国文化遗产中心主任盖巴德拉合·恩赫巴特(Galbadrakh Enkhbat)说:“这双毛毡靴长度到膝盖,鞋底用皮革制成,鞋尖有缝制成的亮红色条纹装饰。即使在今天都是一个非常新潮的款式。”(中华网《蒙古国发现1500年前突厥女木乃伊》)

当地一位时尚专家看过,忍不住说: “它(靴子)看上去很反常,但却时髦。即使在今天,天冷的时候我也不会介意穿上它。那些高质量的针法、亮红色与黑色的条纹、还有长度,如果放在现在我会立刻买下来。”网友们因为这双靴子欢呼了起来,称它很像当下某名牌的鞋子,甚至把女性木乃伊也叫某名牌木乃伊,说是女性木乃伊穿越了。我们无心炒作这双靴子,却想非常真心实意地说——它——靴子——好美。而这与残缺的镜子、梳子以及小刀等陪葬品,打开了我们的想象空间。

大草原上,她骑着骏马,风一样疾驰而过,却又回眸为草原上某人留下惊鸿一瞥。鲜花因她而开,百鸟因她而歌,她把某人和草原装在了心里,而草原和她也开始在某人的心里变美。回到帐房,她丢下小刀,拿出镜子与梳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梳着静静的长发,把一个女性的秘密凝固在镜子里,也把一个同样的秘密凝固在了自己的心中。她,就是一个突厥的女人,在宽广的草原上,有着自信的成长,也在不断修饰着自己。

很快,考古学家给出了关于她身份的答案。职业:裁缝。称:“通过墓内发现的物品,我们判断她来自普通的社会阶层,尽管这时尚的随葬物或许暗示出她不为人知的较高地位。我们也发现了各式各样的缝纫工具,因此猜测她曾是个裁缝,但这仅仅是猜测。”年龄:30岁至40岁之间。称:“这具木乃伊遭受了严重的头部创伤——但是,这是不是这名妇女在某个时候死亡的真实情况还未可知。也并不清楚她遭受了攻击抑或摔伤,未来的进一步研究或许能给出答案。”

她呀,就这样清晰又模糊。清晰了的是真实的美,模糊了的是想象的美。在网友的欢呼里,那双漂亮的靴子也成了我们的喜欢——我们更愿意这样去解释那双漂亮的靴子——鞋尖亮红色条纹装饰是作为裁缝的她绣在皮革上的花,草原民族缺少布料,但不缺少爱美的心——这靴子其实就是她的绣花靴,也是她作为一个草原女性的审美和品位。这之后,我们开始不断地问询这样一个问题——草原上的姑娘除了穿绣花的衣服,真的穿绣花鞋吗?

很幸运,我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一双绣花鞋——罗地绣花鞋——属于金代的一位王妃。

1988年5月,哈尔滨道外区巨源乡城子村的村民在种地时,挖到了一座男女合葬石椁木棺墓。棺上有丝织品覆盖,棺盖正中置一阳文篆书“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事齐国王”银质铭牌。经鉴定,男子死亡年龄约60岁左右,身高167-173厘米;女子约40岁上下,身高155-158厘米。

考古学家据“太尉开府仪同三省事齐国王”考证,该墓是金代齐国王完颜晏夫妇合葬墓。完颜晏,女真名斡论,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堂弟,生前拜太尉、齐国王。男墓主身着8层17件服装,女墓主人身着9层16件服装,用料精美,做工考究。出土的丝织品服饰填补了中国金代服饰史的空白,被誉为“北国马王堆”(详见黑龙江省博物馆历史部辛玮《金代齐国王墓——金握》)。

罗地绣花鞋属于金代齐国王墓的女墓主,长23厘米,鞋面上下别离用驼色罗和绿色罗,绣串枝萱草纹,鞋头略尖,上翘,麻制鞋底,较厚,鞋底衬米色暗花绫。此鞋和同出的数十件男女丝织品服饰,显示出浓厚的北方民族特色,是金朝女真族的服饰精品。

女真民族与突厥民族不论是历史空间还是地理空间,都相距甚远,但都作为中国北方少数民族,他们的女性在衣、在鞋上绣花却是一致的。所以,花在这里不仅仅是花,而鞋也不仅仅是鞋了,它是来自中原地区的文化,是北方各民族妇女对中原文化热情而又不间断的向往。如果突厥女裁缝的绣花鞋仅仅是皮革靴子上的一种装饰,那么金代齐国王妃的绣花鞋已与中原地区妇女没什么区别了。这绣花鞋走过的路,其实也是中华民族各民族文化相互吸引和不断融合的过程。

都说脚下没鞋穷半截,而脚下有鞋当然就会富半截了。我们的财富,就在文化的交流里,而不在靴子或者鞋子美丽了多少女人的脚。好了,还是回到《周书》记载的突厥人葬俗上来吧——葬日,亲属设祭及走马、剺面如初死之仪。表为茔,立屋,中图画死者形仪,及其生时所战阵状,尝杀一人,则立一石,有致千百者。又以祭之羊、马头,尽悬之于标上。

其实,不仅如此,在这一切完成后,突厥男女都穿戴漂亮的衣服和装饰,在所葬之地会聚。男人有所喜爱的女人,回去就派人带礼品去求婚,其父母一般不会拒绝(是日也,男女咸盛服饰,会于葬所。男有悦爱于女者,归即遣人娉问,其父母多不违也)。

这里有生死,但死是生的希望。这个春天,疫情打乱了人们的计划,而我们很想很想去草原上谈一场恋爱,在遥远年代的墓地边,看马背上绣花鞋的女人箭一样地飞过,抓住那个可以摸得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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