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李村”轶闻
人类社会的发展无论经历着怎样的曲折总在向前发展着,但常常为两个问题而纠结:这就是我们的前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情况,我们的后人又将会经历怎样的情况呢?这个问题常常让我们在思考的同时生疑、发呆、迷茫、萦怀。
虽然前人经历的故事已经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可是活在当下的我们对前人的认识和理解总感觉懵懂和模糊,而且距离我们越遥远越是这样。好在重大的历史事件有历史学家为我们考证探究,但历史不可能完全复原,我们只能循着历史的节点以现在的眼光加上个人大脑极力发挥想象,才能粗略的还原一二。已往的事尚且如此,未来的事更不可贸然预料!
就拿我的出生地“厨李村”来说,光是这个村名就发生着许多的趣事。
小时候,教育很不普及,经常有扫盲识字班在闲暇之余开展培训,村上能认识字的人占不到20%,父母就要求还没上学的儿童熟记自己是哪里人,叫个啥,以防走丢。记着大人经常考我们:你是哪个省哪个县哪个公社哪个大队哪个生产队的,叫个啥?我们这些小孩子就滚瓜烂熟的背着:我是陕西省临潼县铁炉公社贾村大队除李生产队人,并将自己名字报上。当然那些字全然不会写的。
等上了小学,认了字,再加上在外的哥哥经常给家里寄信,通讯地址上写的住址就有我们的村名。但我清楚的记得“除李村”用的是这个“除”字,生产队装粮食的口袋及农具上也是用红漆标注的这个“除”字。于是我深信我们村自古就是这个名吧!
有一年,三夏大忙时节,生产队长把我叫到跟前说:龙口夺食,你这个秀才给咱队上也把黑板报布置一下,要有宣传氛围呢!并说可以给记上二分工。这等不出力又能挣工分的好事对于我来说求之不得呀!我心里暗自高兴。可没有彩色粉笔,没有直尺,巧妇难为无米炊呀?队长又说了,到商店去买,回来报销。于是就给了一块钱让我去办,并嘱咐要记得开票。
等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二里开外的油张村商店,却只有粉笔而没有直尺,无奈又跑到更远的铁炉公社驻地才又买到了直尺。就这样,买两样东西竟跑了两个地方,更可气的是开了两个发票,上边竟出现了不一样的村名。一个上边写着“处理队”,而另一个上边写着“出力队”,竟没有一个写对的!看到对我们村这样的称呼,真让人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按说当时我们“除李队”在十里八乡也算是闻名遐迩,生产搞得热气腾腾,劳动日价值也在两毛多钱,比起临近村子劳动日价值只有七八分钱,不知要好多少倍呢?公社的养殖业现场会、种棉现场会、农田管理现场会等经常在我们队上召开,这让我们经常引为自豪。
咋能出现这样的笑话呢?
好在当时报账不像现在这么严格,等我给会计说了以后,他非但丝毫没有见怪,还告诉我:咱们村开的票还有许多写法呢!还有写“处李队”、“出李队”、“除理队”等等不一而足。可见当时人们的文化水平真不是一般的低,难怪队长居然将我这个二年级学生也称做“秀才”呢!
我们村当初李姓最多有二十多户,冯姓次之,大约不到十户的样子,过了有十来年光景,李姓基本没有增加,而冯姓人丁渐旺,已经和李姓分庭抗礼了。于是有人就说,本来我们村叫“住李村”,本地方言把“住”读成“chu”,写成“除”。你在哪里住?说成你“chu”在阿达?整天“除”李“除李”的呼叫,因而李姓也就少了!
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李姓当时算上在外职工其实也不少啊!但这却给我们带来一个问题,这就是我们村亘古,究竟是哪个“chu”字,显然“除”肯定是不对的,在崇尚礼仪的时代,谁会将自己的“姓”除掉呢?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家兄李清先生是个在文字和传统上很较真的一个人,在本世纪初,闲暇之余自费查阅资料并走访了当时尚健在的村中老人,于2007年编修了“厨李村李氏宗谱”,书中有这样的记载:据清乾隆年间的临潼县志记载铁炉镇当时有贾家村,睢家村、厨李村、平泉堡和崖张村等,据老辈人讲,厨李村李姓有宗祠并有一大方砖刻有村子的源起,但祠堂在民国时被韩国璋拆毁,方砖也一并丢失,根据县志推测我们村真正的名字应以古时多厨子而叫“厨李村”,这才是真正的历史渊源。
追根溯源实属不易,而且尚不能得到更多的佐证,事实上,在百度地图中我们村被标注为“李村”,我以为李村其实再正确不过了,也有很多人就将我们村叫“李耶”,“耶”是虚词,不过为了将南乡的“柏李村”区分开,才加上了定语“厨”李村。很耐人玩味啊!
厨李村是个小村子,只有百十口人,但村民勤劳、善良、智慧,但愿厨李村的后生们,勃发奋起,力争干出一番大事业,为厨李村争得更大荣誉,甚至因其某项巨大的影响而将前边的定语“厨”予以更改,也未可知。
哈哈,一笑!
2017年8月14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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