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舞《阿惹妞》是表现了什么?

  舞蹈《阿惹妞》,由马琳编导,林幼平、宋小春作曲,姜铁红、李 青表演。黎明即起,晚月犹在,静寂的彝家寨里,妹子红装,阿哥素 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自古以来,有缘无分的悲情故事 就格外受到艺术创作者们的喜爱。曾荣获孔雀奖表演、编导两项一 等奖(1997年)和中国首届荷花奖金奖(1998年)的彝族双人舞《阿 惹妞》正是以这种热门的传统题材夺取桂冠的。

  谈及题材,尤其是 情节题材,往往离不开作品结构。对于结构的处理,不论是舞剧还 是小舞蹈作品都越来越成为编导们患得患失的话题,因为结构的合 理与否将直接影响到情节的明朗度与可信性。近年来,为大家所谙 熟的A—B—A的结构模式似乎每每成为编导们万变不离其宗的选 择,而恰恰《阿惹妞》编导也走入了画地为牢的A—B—A中。

  仅从题材与结构而言,《阿惹妞》并没让人们喜出望外,但编导与演员的 高妙所在正是这平中出奇的能耐。《阿惹妞》取材于彝族婚嫁习俗中的一项仪式一新娘出嫁要 由自己的表哥背着到夫家成亲。而现实生活中的表兄妹因在同一 家族长大,往往是先两小无猜后青梅竹马。

  这种亲情加恋情式的情 感瓜葛无疑使分离成为莫大的苦楚。编导正是将创作焦点聚集到 人物复杂尖锐的情感矛盾和思想冲突的内在感受方面,从而进行整 体结构和语汇编排。确见功夫的舞蹈语汇是《阿惹妞》这一作品大获成功的关键。 好的舞蹈语汇大都具备准确的示意传情功能,即这样或那样的服务 性。

  诸如为作品情节,为人物性格、心理、情绪、行为、关系,等等。 舞蹈《阿惹妞》的编导致力于“让新颖别致的动作说话,说明白话”。 这点是最为难能可贵的,而且其动作的示意功能无一丝一毫的简单 的哑剧手势或程式语汇。《阿惹妞》首、尾光区重于右前、左后,在 舞台上呈现一种斜线布局,编导以几组类似于色蕾变奏中的斜线动 作小节与光区相吻合,给人以“统一”的美感。

  其中有两组动作尤 为精彩:第一,由腾空直接跪地的高层与低层空间快速转换的动作, 进行反复,且动作的动势直向阿妹,在阿哥起落的瞬间跳动于舞台 上的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第二,一阵呼天唤地的迎亲唢呐把旧梦 中的恋人扯回现实,阿妹木愣着走向夫家,阿哥以下后腰、双臂环套 阿妹的动作似乎要让即将离去的妹子做片刻停留,种种离别的不舍 与无奈从动作中呼之欲出。

  此外,还有诸多双人舞技巧编排得新颖合理。如结尾一段大悲大痛、浓烈激越的双人舞,阿哥托举阿妹于 头顶旋转,阿妹卷后腰手足相握,如同“圆环”悬置于阿哥上方,在 快速的转体中,突然男演员垂下双臂叉腿而立,阿妹呈“环”状从上 套下停落在阿哥的膝部。瞬间的停顿如暴雨初歇,将两人澎湃的感 情暂做收敛。

  而一系列的高难动作仿佛是从演员身上倾泻而出,不 见斧凿的痕迹。《阿惹妞》作为高水平的双人舞创作,其创作风格 上的那种于刻意至随意当中的挥洒自如,让我们有理由相信,舞蹈 创作可以凭借魅力十足的新语汇,去展现生活中的一切,哪怕是俗 套的单一题材。

  由动作呈现的视觉感受,才是舞蹈创作亘古不变的 话题。第一段:在迎亲的唢呐声中,素裹的阿哥沉重地背着红妆的妹 子。相依相随的一对情侣此时就要分离,舞蹈动作中流露出他们心 中的痛苦,只见阿哥紧拢着双手,缩着背,妹子早已泪流满颊,两人 相对无语,一把树叶琴,一缕琴声,瞬间让他们忘记了眼前的一切, 暂时陶醉在往日爱情的回忆中。

  第二 :在甜美的男女声伴唱中,他们跳起了一段具有彝族风 味的爱情双人舞。爱从阿哥时而左右、时而高低的拢手变换中流露 出来;爱从妹子那勾脚、摆手娇羞的姿态中流露出来;爱从那频频传 情的树叶琴声中流露出来。爱侣间那心心相印,矢志不渝的爱意衷 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而又婉约蕴藉。

  第三段:忽然迎亲的乐声再度响起,如晴天霹雳,将这对恋人扯 回现实之中。他们悲痛欲绝。两人直面疾跑相拥,妹子绝望地下坐,阿哥以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她的面颊,继而跺脚、甩手,而后倒地, 那拢住的双手仍在激烈地颤抖、抽搐。阿妹木愣地走向夫家,阿哥 做下后腰双臂搂住阿妹动作,似乎要让离去的妹子做片刻停留。

  他 将妹子高举,妹子以后下腰姿态把身体蜷成圈,然后突然落套在男 舞者身上。离别之际的难舍与无奈在此处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最后,当阿妹盖上红盖头,就要被别人娶走时,阿哥一声痛苦喊叫, 撕心裂肺,令人唏嘘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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