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500年文化探微之 古城建筑:一座古代城池的典范之城

建筑奇观:完美屹立的“水上城

夜色中的归德古城,俨然一座梦中的城,一个城中的梦。徜徉其间,如同徜徉在历史的某一处甬道上,五步一景,十步成致,层层林立,庄重华美,流连忘返间,令人无限驻足、回首、遐想……

归德古城是一座“水上城”、“八卦城”、“城上城”,现有遗存于明弘治十六年(公元1503年)破土动工,历时八年,于明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基本竣工,之后又几经修补完善,直至嘉靖十九年(公元1540年),才形成城墙、城湖、城郭三位一体,形如古铜钱币“外圆内方”的独特格局。是目前国内至今保存最为完好的城墙、城廓、城湖三位一体的历史文化名城。

从空中俯瞰,古城外圆内方,为一巨大的古钱币造型,建筑十分独特。古城外城面积6.6平方公里,护城湖外550米处的护城堤即城廓,呈圆形,巨龙般盘桓在古城外围,周长9公里,基宽20米,顶宽7米,高5米,明嘉靖十九年(1540)筑成。眼下,部分护城堤上已修成公路,路面平坦、整洁,路旁绿树成荫。城墙外3.5米处即为护城湖,宽处500米,窄处25米,水深1-5米,绕城一周,甚为壮观。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护城湖面积还约有8000多亩,湖面上水草一片葱茏,一年四季,形形色色的水鸟在此栖息、筑巢,繁衍后代。后来填湖造田,湖面渐渐缩小,水面只有3000多亩了。

考古探测,护城湖水下叠压着宋国故城西汉梁孝王故城、唐代睢阳故城、宋代南京城和元代归德府城故城。此外,周代宋国的蠡台、孔夫子游宋时的文雅台、西汉梁孝王的辉华宫、吹富、钓台、女郎台和望云亭等,昔日胜景,只存数岛,留传到今。目前这里依势建成环湖公园,湖光水色,堤柳青垂,一步一景,成经聚典,成为休闲、度假的理想去所。

1996年,归德古城墙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相对于一座完整的归德古城池,其斑驳、牢固的古城墙更是典范中的典范。明正德六年(1511)在旧城北重筑新城,以元代城墙为南城墙。嘉靖三十七年(1558)包砖建成。南墙长950.6米,北墙长993.4米,东墙长1210米,西墙长1201米,周长4355米。高6米,顶阔6米,址阔9米。北门城楼为归德知府王有为于明嘉靖34年(1555年)所建,双重檐、歇山式,砖木结构,充分体现了明代北方的建筑特色,既庄重典雅,又雄伟壮观。南门城楼于1999年进行修复,为重檐歇山顶,面阔五间,进深四间,下檐五踩斗栱,上檐三踩斗栱,屋面为灰色筒板瓦脊饰。四门之外原都有瓮城,每座瓮城各有1座扭头门,民国年间被拆除。城墙四面共有9座敌台,形制大小不一,西门向南的第一个马面呈半圆形建筑,其余皆呈凸出墙外马头形。城墙角各有一处角台,形制相同,大小不等。城墙上城垛口3600个。

据说这样的建筑布局恰恰体现出归德古城所具有的军事价值。敌台的功用,是为了让守城将士不用探身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外敌人的进犯情况,及时击溃来犯,守卫城池。9座敌台,便于火力交叉和相互支援,大大提高了战斗力与防守功能。而原有瓮城是为与内城城楼遥相呼应,控制吊桥,传递大将号令。这些辅助设施与城墙相得益彰,使整个古城固若金汤。

归德古城“八卦城”的由来,是指古城内城1.13平方公里的建筑面积上,93条街道颇富寓意。中国人自古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于是产生了“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而这种哲学思想就是八卦。八卦思想在归德古城的设计中,尤其是在93条街道的设计上,得以完美呈现。古人认为,93是一个相当有学问的吉利数字。奇数为阳,偶数为阴,9是奇数中的最大数,代表“极阳”;3是万物之源,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寓意圆满和谐、进取如意。内城的93条街道,把全城分割成多个200米见方的巷陌,格局状如棋盘。依照八卦对称的原则,路路相通,街街相连。漫行古城,在一种纵横交织、峰回路转中,颇让人生有岁月倒流、时空回转的扑朔迷离感。

听归德古城上了年纪的老人讲,洪水成灾时,水位最高的时候,人们可以坐在城头上洗脚、抽烟袋。平常时候,孩子们尽可以在宽阔的城墙上玩耍,晚饭后大人们多聚那儿歇凉、拉家常。如今,这生动的记忆早已成为过往。但现存古城仍以较为完美的姿态,屹立在中原大地上,屹立成一个经久不衰的建筑奇迹。

城门奇迹:寓意深远的“四门八开”

一座供人进进出出的门,只是也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出入口而已。一座寓意深远的门,同样供人进进出出,不同的是,它有了思想,有了生命。许多物事,就是有了思想有了生命后,便有了诉说以及与人类对话的情怀。

归德古城的四座城门就是这样,它们日日站立在那里,迎你走进历史,送你回到现代。一步之遥,一念之间。

古城“四门八开”之说,正预示着四座城门的独特设计,这在世界古城池建筑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古城四座城门均为拱圈式,至今完整无缺,甚为壮观。

归德古城的四座城门,各有一个寓意深远的名字。东门称“宾阳门”,西门称“垤泽门”,南门称“拱阳门”,北门称“拱辰门”。据五行相生相克之说,为防金木相克,古城东西两门相错,东门偏南,西门偏北,错开一条街,出现了与南北轴线分别相交的两个隅首,成为中国古城中的唯一。原有四门外各有一个瓮圈小城,四座瓮城又各有一个扭头城门,即北门向西,西门向南,南门向东,东门向南,正所谓“四门八开”。幸运的是,民国年间被折除的四座瓮城,残迹犹见。

“四门八开”的城门建筑奇迹,同样承载着归德古城的建城理念和建城思想。归德古城是历代先民们智慧累积的创造,更是“象天法地、顺天应地、取法自然”思想的应用,其目的就在于创造一个“天人协调、天人合一”的至善境界,以祈求城池万年永固。

古城南门称“拱阳门”、北门称“拱辰门”。古时“阳”指太阳,“辰”指星辰,太阳和星辰,一个出现在白天,一个出现在黑夜,正好相对。作为矗立在古城中轴线上的南北两座巍峨的主城门,“拱阳”与“拱辰”恰好遥相呼应。《论语》:“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北斗星古称北辰,古代以北斗星为最尊贵的星。这句话的意思为,以德治政者,就会像北斗星那样,自己居于一定的方位,而群星都会环绕在它的周围,用以比喻四方归心。“拱辰”只是古城门的一个名称,然而单单从这一处细节上就能发现,古城“象天法地、顺天应地、取法自然”思想的辨证体现。

而这与古城的建城理念并不背道而驰。在古代,人们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天圆地方”被认为取法于天地自然。圆为阳,方为阴;在上为阳,在下为阴,上阳下阴的结合,乃为天地之合。鸟瞰古城,外圆内方,外为土筑的护城大堤,即城郭,呈圆形,象征天;内为砖砌的城墙呈方形,象征地。外阳而内阴,阴阳结合,便是天地相生,如此整个城池便成为阴阳合一、天人合一的大宇宙的象征,也便有了与日月同在的道理。归德古城巨大的“古铜钱币”造型,正是古代“天圆地方”以及“五行”等哲学思想的体现和运用,不能不令人感叹建城者的智慧。

1986年,归德古城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第二批历史文化名城,名至实归。

500年风雨沧桑,500年兴衰荣辱,500年坚定守望,500年的时光足以让一座城所有的喧嚣都沉落。而当喧嚣沉落,苏醒的怕就不只是记忆,更多的将是起航的梦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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