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蛟龙今何在”,天柱冷水村60丈洞瀑布
天柱六十丈洞,早在元朝时期,就出现在湘楚的地图上。明代教育家王阳明先生词云:“壁崖闪白练,高悬六十丈。”这大概是描写六十丈洞瀑布较先的诗句了。四百多年过去,王先生的题词,也许没有几人在意他的文雅,但读罢他的词句,却激起我对六十丈洞重游的思想。
在距离六十丈洞瀑布300米远的地方,就能闻听到瀑布厚重而沉长的咆哮声音。站在河边一块巨石上,顺水观看六十丈洞,10米宽的瀑布,从120米高的悬崖上,飞流直下。其飘出的水雾遮蔽日,像雨像风又像雾,它周边的植物得了它的滋润,绿满山岸,密不透风。仰观瀑布,却又是一番景象,瀑布好似银龙从潭底掀翻巨浪,腾挪长空。
瀑布下的龙潭,从岩层痕迹中看出,这里经过几千万年的水石冲击,割切,风雨侵袭,形成了一个巨大锅底状的水潭,面积约有一千平方米。潭中碧水,波光潋滟,浪拍崖岸,怒冲乱石,向南流去。瀑布右侧,陡崖苍翠,高峻千仞。陡崖一分两截,上截岩层横向,苍藤缠树,玉鸟栖树啼唱;下截芳草萋萋,春兰争艳。瀑布左侧,乱石林立,鳞次栉比,一条盘山小路曲折宛转,若隐若现在乱石之间。瀑布对面,群峰高耸。其中有一峰独立潭边,犹如苍龙饮水,故名龙山。
其实,六十丈洞是水洞山寨人们传播求雨文化的地方。早年夏天,水洞及周边村庄,闹了旱灾,田野龟裂,禾苗旱枯了。村人,杀了一头肥猪,带着公鸡和祭品,请嘎公宝祭天求雨,祭坛设在碧波粼粼的龙潭水面上。村人在水上铺着席篾,嘎公宝在席篾上打筋斗,手拿宝剑指向瀑布,画几道阴阳符。村人敲锣打鼓,螺号长鸣,乡亲们虔诚齐唱《求雨歌》,歌声高吭洪亮,显示一种出特别的虔诚图腾之情。也许是乡亲求雨真情,感动了上苍。炎热沉闷的中午,微风吹动了,天开始飘浮着云雾。
于是,嘎公宝,又命人将四担茶油枯,放在瀑布上游水里搅拌,水浮白色泡沫,顺瀑布流下龙潭,潭底的水鱼、蛇鱼,窜浮水面大爷说,蛟龙出来了。一个时辰后,天上黑云翻滚,响雷下雨。我们被大雨淋湿了。农作物,人畜的饮用水,从而得到了缓解。一个月后,嘎公宝突然病逝,离开人间。有关他的病逝。我大爷说,嘎公宝在求雨中,法力过猛,故伤身而仙逝。至今,求雨的乡亲父老们,大多作古仙逝了。这次来到这里,观看美景风光,一是想挖掘整理求雨文化的习俗,二是寄托对当年求雨者的哀思。 离开龙潭,翻越破岩崖,来到鬼斧神工的牛茶洞。
牛茶洞,是一天然石洞,长200米,宽30米。上有玉泉飞流洞中,洞口乔木林立,距六十丈洞瀑布200米。洞中阴森冷落,怪石峥嵘。夏天常有莽蛇出入。
六十丈洞瀑布与牛茶洞之间,兀立一峰,叫美官峰,也叫气象峰。高700米,三面悬崖,崖上藤蔓翠绿,树木峥嵘。但凡看见美官峰起雾浮岚,无论是天晴朗朗,还是月色溶溶,便知天即下雨。这里有一个动人美传:从前,水洞有龙家母子二人,老母病卧床上,龙陵四处求医,都难医治。眼看老母即将离开人世,龙陵悲痛无比,昏倒在地上。
朦胧之中,有一白发苍苍的老仙翁,手指美官峰对龙陵说,六十丈洞崖中间有一八角莲,能医治你母亲的病。取八角莲时,如果见有一条龙盘居莲边,你母亲则无救,便把你母亲埋葬在美官峰之顶,你家后世必出贵人。龙陵醒来,即到六十丈洞上,用侗布系身,顺瀑布崖边往下,下到半崖时,见一龙盘在八角莲边。对面山上,有人见一把大剪刀正剪系龙陵的布带,于是,大声叫龙陵赶快爬回去。事后,龙陵按仙翁嘱咐葬母。到龙陵的第八代子孙,便出了反清复明的侗族农民起义领袖龙海宽。
离开牛茶洞、美官峰,顺河而上,这里危岩林立,溪流潺潺。举目可观高耸千仞的破岩崖、抬头可视溪水横流的斧头洞等自然风光。
说实话,六十丈洞瀑布之旅,令我感慨万千:这条源于九龙山西部的高渺村河流,它所经之处——悬崖、潭壁、河床、像刀削泥土一样,被它随意削刻成让人猜测不解的各种形状,塘美滩、斧头洞、龙塘洞、六十洞瀑布等四级大落差的悬崖瀑布,令人大为感叹。我想,清朝诗人陈向策,游六十丈洞时,命笔赋诗:
六十丈洞野茫茫,
瀑布急流草木香。
四面崖山容水态,
一方泉水挂山乡。
莺啭乔木春风绿,
燕唱美峰岁月昌。
千古蛟龙今何在?
牧童手指小江滂。
三星岩落日宝塔
诗作精彩、简洁、明快,有声、有色、有景、有情、有意、有味,深切表达了对六十丈洞瀑布的真情感受,高度赞美了瀑布的状观美景和雄伟。今天,重游六十丈洞瀑布,虽然未见儿时山崖猿猴攀藤啼唱的情景,但是这里的美景风光依然,瀑布依然,来来往往的旅游观光者,络绎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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