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姑苏繁华图》同游之奇妙旅程 · 第九站

山塘街自古有「姑苏第一名街」称号,在唐代宝历二年(公元825年)建成。当时诗人白居易调任苏州刺史,为了便利苏州水陆交通,在虎丘山东面之阊门一带修建了一条「山塘河」,又在河岸北面修建了道路,成为「山塘街」。白居易《虎丘寺路》诗云:“自开山寺路,水陆往来频。银勒牵骄马,花船载丽人。”

唐少傅白公祠@为常君

绵延的七里山塘也是著名的商市聚集地,所产盆景花卉、精工竹器,漆器盘盆、虎丘细席、古玩玉器名闻遐迩。

山塘东段入口@为常君 通贵桥处狸猫@为常君

苏城人常言:七里山塘七里船。为常君就与大家一起从【山塘桥】行至【 普济桥】,好好感受下绿树掩映,楼台处处, 船楫荡漾,波光粼粼的吴中美景

山塘河@为常君

山塘御碑亭@为常君

在山塘桥与渡僧桥之间名为【方基上】的地方,是阊门外最为热闹的商市。这里商店众多,市招所见不仅有【伏酱甜菜】、【小磨麻油】以及【苏灯】、【进京蜡烛】等本地土产,还有【濮院宁绸】、【山东茧绸】、 【川广云贵杂货】、【江西瓷器】等外来商品。可知其地商市之盛。

仔细看街上有一列行人,有的手捧礼盘,有的肩挑礼盒,有的抬着寿糕,有的扛着挂锦,牵头已经步入一结彩大门,后尾尚在桥下。细观院中堂屋内,有数位老者正在雅宴,此即徐扬题跋中所述,“春樽献寿,尚齿为先”的【尚齿会】。此为古代的一种尊年老者为上的传统礼俗。

而对面不远处有一私塾,先生一人,学生八九人,描绘了【义学】教学的情形。苏州文风昌盛,有府学、县学、社学和私塾,而寒门子弟无力攻读,遂有义学之举。《吴县志》中有记载,宋范仲淹创“建义宅、置义田以瞻族人,又设义学以教族人子弟。” 而苏州清乾隆八年知府觉罗雅尔哈善曾于城中王废基、阊、胥、盘、葑、娄、齐门建义学数所,此为阊门山塘义学。

民国《吴县志》中《觉罗雅尔哈善建义学记》有云,“古者家有塾、党有庠、州有序,皆小学也……”今日留下的山塘中心小学虽不是此前的义学原址,但也算是对苏州义学发展的一种延续。

而山塘桥东侧的商铺则以药材、腌腊、山地货行为主,如 【茶食糕点】、 【胶州腌猪】、 【南河腌肉】、【南京板鸭】、【宁波淡鲞】等。 南河当指山东、江苏苏北一带。乾隆年间,山东兖州和江苏徐州淮安扬州、苏州五府商人在胥门外创建江鲁公所,“公议凡属贩运腌腊、鱼蛋、咸货等货,花生、北货等货,到苏投行销售”,可见经营者主要为苏北和山东商人。乾隆七年,以扬州府高邮宝应县商人为主体的从事“腌腊鱼货,汇集苏州山塘贩卖”的商人,多达240余人,其高宝会馆就座落在阊门外潭子里。可见当时阊、胥之间腌腊店铺众多,货源充足。

山塘桥现状@为常君

这里也是著名的布行、染坊之地。图中可见晾晒的染色布匹迎风飘扬之景。据《长洲县志》记载,“布坊各处俱有,唯阊门为盛,漂染俱精。”

山塘街现状@为常君

延虎丘方向继续西行,此时如亲临这缀满明角朱须灯的【灯船】,想来夜幕降临,也是漫天繁星,美不胜收。清吴周玲《灯船歌》中有云:“水嬉吴下盛,绝丽推灯船,操船十七户,多住白堤边。” 这里亦是明末才女董小宛青睐之地,曾在此处筑竹篱茅舍数年之久。

山塘河畔@为常君

七里山塘,行至半塘三里半”,迎面就是【半塘桥】了。桥东一家六开间的二层酒楼, 店堂雅洁宏敞,前临河,上有桥,庭苑有树,背面倚山,颇有点三山馆的意味。楼上明灯高悬,宾客满座,游人之盛可想而知,清张霖《半塘》诗有云,“酒簾飘扬处,知是半塘桥”。

西桐桥圩@为常君

半塘桥(彩云桥)现状@为常君

过半塘桥便是花团锦簇,装运花树的船只正停靠岸边。据清代顾禄记述虎丘名胜的志书《桐桥倚棹录》,清代中叶在山塘桐桥以西,有花树店十余家,皆有园圃数亩,称为“园场”,种花之人呼作“花园子”。花之市称为“花场”,集中在半塘桥头及以西的花园弄、马场弄口,每日拂晓,乡间花农负筐于此赶集。山塘盆景尤负盛名,康熙进士沈朝初《忆江南》词云:“苏州好,小树种山塘,半寸青松虬千古,一拳文古苏苔苍,盆里画潇湘。” 乾隆年间,花商就在山塘街下塘建了花商公所。徐扬面对山塘虎丘花市的姹紫嫣红,就在半塘桥堍和虎丘分别绘录了各有三开间的四时盆景花草店,店中各色盆景,鲜花绽放。

这些花草,“大抵产于虎丘本山及郡西支硎、光福、洞庭诸山者居半。其有来自南路者,多售于北客;有来自北省者,多售于南人。惟必经虎丘花农一番培植,而后捆载往来”;或谓“艺花者率皆洞庭山及光福乡人,花时载至山塘花肆求售”。可见苏州山塘虎丘花市已经成为江南最大的花木市场,不但当地所产不少,而且远近各地所产也集中在那里,并经更加精细的培植,才上档次,销价高。

红楼梦》第一回:“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有城曰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人皆呼作葫芦庙。”

据考证,这文中的“阊门”就是山塘街刚开始时的“阊门”,这“十里街”说的则是山塘街,从这往里走,就有一古庙【普福禅寺】,这普福禅寺就是“葫芦庙”。

南面不远处就是现在苏州近郊仅存的古代三孔石桥【普济桥】,此桥建于康熙年间,上有联曰:“东至鸿城水绕山塘达七里,西望虎阜云藏塔影立孤峰”, 此处的“鸿城”即苏州虎丘在清代时的地名,元和县鸿城。

普济桥老照片 普济桥现状@为常君

普福禅寺@为常君

说到山塘美景,不管从河道的开通,还是特色的花市、手作佳品,亦或是文人墨客,都与虎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下期就是《姑苏繁华图》同游的最后一站——《吴中第一名胜 · 虎丘》,还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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