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之功胡三省

历史上有许多人对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作过注释,胡三省继承发扬了他们的优良传统,倾数十年精力研究“通鉴学”,成就最为突出。胡三省有坚韧执着的意志力,求真求实的学术态度,一丝不苟的完满人格,并有大义凛然的民族气节和忠爱国家的政治自律。这些优点的汇集,使胡三省完美的人格和顽强的精神世界光亮如炬,光照千秋

恤民尚节的胡三省

胡三省〔公元1230--1302〕,字身之,号梅涧,旧字景参。宝佑四年〔公元 1256〕登科录,与宋末名臣文天祥、陆秀夫,谢枋得等为同榜进士。曾先后迁任各处县尉,教授及县令等,咸淳三年,出任主管沿江制置司机宜文字,官至朝奉郎。任职期间:“莅政恤民,民沾仁惠,回枯为生,奸雄敛迹,廊庙推恩”。①可见他任职期间廉明公正,体恤民情,是有一定政绩的。在元人软硬兼施面前,胡三省爱憎分明,保全了高尚的民族气节。他携带自已所有的稿本,从鄞县回到故里,隐居到政网难罗的偏僻乡间,音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众所周知,他对社会的贡献并不只在政绩上,最主要的贡献却是在史学方面。他一生中,百折不回,锲而不舍,共著有《资治通鉴音注》二百九十四卷,《通鉴释文辩误》十二卷,《通鉴小学》二卷,《竹素园稿》一百卷。使后人深得其益,为我国的历史宝库增添了极其重要的文献资料。

中胡村梅涧先生

上世纪八十年代, 适得有机缘,笔者二度登临人称为“胡三省故里”的宁海中胡村,进行了实地调查勘察。中胡村,距宁海县西北四十里,翻开浙江地图,可看到天台山山脉绵亘在宁台两县的交界线上,中胡村村址坐落在天台东麓,山脉蜿蜒线上的夹谷之中,成喇叭形状。三面环山,南面村口较宽坦,有一条不甚宽阔的黄沙马路。

“梅涧”是胡三省的号。在这里,看到“梅涧”,却是一支长约一公里,宽约二米的涧流。它从村后山麓下的金竹湾始,过大岙,再沿着中胡村东首的山堂前山脚,涓涓而流;又穿过双洞桥,滚滚东流,与村前的大溪合流,奔腾而去。据传,梅涧流经中胡后,原出西边“三省故宅”石桥里下车门,过梅涧桥,后经人为的改道,才东归大溪。这就为胡三省四子胡幼文撰的《胡身之墓碑记》中的“所居狭小,涧旁多古梅,世称公为‘梅涧先生’”句,提供了一个实物根据。

石桥里下车门一带,世传为胡三省故宅,该处呈南北向坡面,是适应涧水流行的。村的中段,靠近东面有一座小拱桥,传说胡三省在京做官时,为便利村东、村西交通而建。光绪《宁海县志》载:“梅涧桥,距县治西北四十里,胡三省造。”可惜该桥已在早几年拆毁,路边放着几块长石条,村人说,这石条就是梅涧桥的桥面石。笔者又在此处发现梅涧桥原来的河床,这条河床虽多处被灰土填塞,但依稀尚能辨认。又从村老口中得到证实,梅涧原来的流向应该是从金竹湾始,过大岙,入村后,径直流向三省故宅下车门,再从下车门拐向东,穿越梅涧桥,出双洞桥,再汇入大溪。

此桥此涧都叫梅涧,确属雅称。至于为何有此雅称,这无疑是“涧上多古梅”之故。但胡三省为何如此爱梅,将梅作用为自号呢?我们又可作如此推想:每当春季,涧旁梅花盛开,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梅枝戏水,蜂蝶飞舞,苍鹰低旋……使人产生超尘脱俗,宠辱皆忘之感。但胡三省的眼前不会忘记一幕幕悲剧:元兵入侵,铁蹄惊魂,襄阳失守,临安沦陷,帝后出降,文天祥兵败被俘,张世杰覆舟溺死,陆秀夫背小帝蹈海,谢枋得慷慨悲歌,绝食燕京……元政权入主中原后,日益巩固,于是改变了初期武力镇压的政策,采取了一种拉拢汉族知识分子的怀柔手段。公元月1286年,元世祖派御史程文海访求江南人才,一些宋代遗老纷纷易节。目睹宋室覆灭及蒙古贵族的残暴统治,胡三省内心痛苦至极,在元人软硬兼施面前,胡三省爱憎分明,保全了高尚的民族气节。他携带自已所有的稿本,从鄞县回到故里,隐居到这个政网难罗的偏僻乡间,音注《通鉴》。这样的环境无疑是使他感到稍能慰藉的。这可能是胡三省喜用“梅涧”为自号的依据之一。其二,胡三省的内心世界是倔强的,正直的。“胡身之墓碑记”载“以亲老不就,改庆元慈溪尉,刚正不阿,忤郡守罢去。”还可从冶学精神上推见他的倔强:“诸子以年高不宜为言,则曰:‘吾成此书无憾’。”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胡三省这种倔强而正直的性格,扩大为忠忱爱国的力量“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坚决不做贰臣,将满腔的愤懑及对故国的思念,倾注在“音注”中。他“屏谢人事,日著书为乐,既者自号自安老人,匾所居堂亦为逸老……”因此只有“香如故”梅花的高雅,洁净,耐寒才能使他一见倾心。他心中鄙视那些纷纷易节的遗老遗少,借梅喻自,借梅自勉,自号“梅涧”来表示自已忠贞不二的的心迹,这可谓是“格在梅上”。另一方面,云壑之峻峭,涧岩之峥嵘,也是他自喻自勉的景物之一。再加上涧水终日入海东去,似乎能带走他对蹈海故主的哀思。这涧水如泣如诉,淙淙而流,正能表示他哀怨悲凉的心景。为此,他建梅涧桥,自号为“梅涧”,当属是情理之中了。

“逸老堂”与“读书林”

《胡氏宗谱》载:“长友义居中胡上宅岩头里,次友闻居中胡石桥里”。友闻是胡三省的曾祖父,他是始迁中胡石桥里之祖。石桥里在中胡村的西首,根据现存的院落遗址,当地人分别称之为后塘,中央石街、下车门及马园。据七十三岁的胡竹兴老人说,下车门及马园历代相传就是胡三省的故宅遗址。《胡身之墓碑记》载:“匾所居堂‘逸老’,去舍南数十步筑室,而日 ‘读书林’”。照此看来,胡三省所居之所应是二处,一处是“逸老堂”,一处是“读书林”。逸老堂应是原来的房子 ,为祖居之室。但读书林应是胡三省亲手所筑的。但舍南在哪里呢?笔者认为,如站在原来的逸老堂台门上定方向,舍南数十步应是现称为马园一带。又蒙胡竹兴老先生杖黎前导,笔者勘视了下车门及马园,当地的传说马园是“三省公关马的地方”。马园前原有大照壁,约于解放前坍塌 ,现仅存数丈长的卵石墙基,高约1.5米。厚0.15米。是否可以作如此解释呢,马园就是“读书林”。可能有人会说,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居所,不可混为一谈。但笔者认为,有几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这里先是“马园”,后改建为“读书林”;第二种可能是这里先是读书林,胡三省故世后,子孙们将其作为养马所在;第三种可能是马园、读书林同时并存,因胡三省当时处于“遗民”的逆境中,不可能养有大批的马群,所养者最多也不过是一、二匹而已。笔者于下车门一带发现了宋式的磉盘石(宋“营造法则”称覆盆”), 这七、八块磉盘石现均为当地住户铺檐廊石阶用。这些磉盘石矩形素面无纹饰,每块约八十厘米见方,这也附合宋制。又根据下车门至马园的面积范围来看,似乎也附合构堂筑室的条件。古代建筑首先注重台基,分设台阶,这一带的地基是斜坡形,正是得天独厚的基座条件。又从整个面积来看,范围的长宽度也附合建筑要求的。假设建筑物与天井呈1:1,再假设两个院落连成一片,即倒座、中座、上座。中座应为穿堂,以贯通先后两院。又从建筑的宽度来看,它应是五开间。照此看,这个规模应是附合胡宅的身份与经济状况的。这个曾官至南宋朝奉郎的官员,他的故宅不可能有王候公爵那样气派,却也不至于草舍柴扉那样的简陋。从覆盆石来看,可以推断建筑的柱径最小也在二十厘米以上。如此,就可以推断整个建筑的梁架结构状况及房屋的规模了。看来胡宅不算小,但在《胡身之墓碑记》中,其子胡幼文却说是“所居狭小”呢?一种分析是胡三省任职期间清廉,隐居乡间时,所居也不过是一所祖屋逸老堂而已,其子孙的繁衍,居住之所已不能容纳,才不得已建造读书林。按《胡身之墓碑记》看,他娶的同里张氏安人,生了五个儿子,女儿一,孙男有十四个。这样算来,不包括妻妾佣人,就有二十多口人,他们都居住在同一个院子内,何谓不狭,何谓不挤?所以置读书林,能有一个清静地方著书,看来是迫不得已。即使如此,也并非见得宽敞,故而有所居狭小之语。又从中胡《胡氏宗谱》记叙中看到:“胡三省,墓碑上所记其居处名“逸老堂”,至同治八年仲冬时尚存。有大里王朝彦替中胡修中谱,亦在此堂住过。则是留存甚久,现已无觅。”照此算来,逸老堂毁圮距今亦只百多年时间而已。大里村距中胡还不及十里路,请王朝彦修宗谱,是非常可信的。

再从马园的墙基来看,它虽然布满藤蔓,但还是基本完整。可见大照墙的坍塌比房屋要迟。能使墙基保存较好的原因是,墙基是依坎而筑,坎顶现在住有一户人家,他们视此墙基为屏障,可抵挡山土的塌方,故而对墙基进行有意识的保护。

胡氏宗祠已无存,宗祠内据传有一米高的胡三省神位。柱子上的二副楹联,胡竹兴老人记忆犹新,第一副是:“七岁文词通里巷,二旬榜第达朝廷。”第二副是:“兰亭创业源流远,梅涧遗风世泽长。”并说这在“胡氏宗谱”里也有记载。原来,胡三省“自幼稚学,终夜达明,一览辄育,七岁能文,悦父之心。其父羡曰:“大我家庭”(见胡氏宗谱)。胡三省十六岁时,其父去世“居丧礼以孝闻”(见胡氏家谱),从此他不仅失去慈父,也失去指导的良师,家境日益艰难。但在困境中,他百折不回,仍通宵达旦的攻书,终于在宝佑四年登进士,时年二十七岁。“二旬榜第达朝廷”句即指此。第二联是告勉本村子弟应继承发扬胡三省的奋发精神,也是祈愿村中文风不息的祝词,但也有将胡三省引以为豪的意思。村里人把胡三省奉为读书人的楷模,他们把“兰亭”与“梅涧”并题,一方面是对胡三省博大精深才学的敬仰,另一方面可见村民们把村中的景物梅涧放到了相当高的地位。“兰亭”是中国书法史上的圣地,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永和九年(公元535)三月三日与亲友在此修禊“九曲流觞”,并撰书“兰亭集序”。看来,梅涧也被中胡的村民视为史学的圣地了。

胡三省墓葬的有关资料

另外,笔者寻找到胡三省墓葬的有关资料。据《胡身之墓碑记》载:“晚营寿域。”又据宗谱中明成化间的门甥刘熙敏文:“后筑寿域,去址十楹……梅涧先生,茔田五亩,下湖等名永存祭祀,不许婪吞”。看来胡三省的寿域是在他生前就开始营筑的,这附合老年人的心理,也符合宁海一带“做生圹“的习俗。那茔田五亩,看来靠近下湖一带,这是专供祭祀专用的田产。为此,作用为门甥的刘熙敏才撰此文:“勒于志铭,为其后者,追远慎重。”但下胡在哪里呢,都说现在已无此村。《胡氏宗谱》载“分上湖、中湖、下湖三处(下湖现姜家外村),现上胡无,下胡星散无胡姓。”那么说,中胡距原下胡村应当是八里许,胡三省的茔田在那里,因管理上的不便,所以要勒石铭记。

胡三省故世之日,《胡身之墓碑记》载“间一日晨与言笑自若,忽曰:‘其止此乎’,寝之三日,奄然大故,时大德壬寅年正月也。享年七十有三。”门甥刘熙敏撰文载:“七十三岁,享福寿终,时在大德,岁在壬寅。”胡三省去世时间是为公元1302年。

他的坟茔位置,刘熙敏也有记载:“去址十楹”也就是说,距胡三省宅十间屋面的地方即是。据中胡村历来的传说:“三省公”的坟就在村东口东首的山堂前山脚下,也就是现在梅涧尾段的上面。此处在十多年前搞农田建设,曾在地下挖掘到一座石板坟,在坟中出土一副玻璃眼镜和一方砚台,后经县文化馆分管文物的同志制止,才停止挖掘,出土器物也上交文化馆。1982年,乡间祭祖之风盛行,村人就此重修三省墓茔。墓面用石板,坟坛用二级台阶,气派尚大。勒铭“一九八二年,宋朝奉郎沿江制置司机注通鉴胡公讳三省偕妣张氏安人墓,生五子,十四孙,中胡大队重刊。”

据传说,胡三省死后,其子孙怕元兵来盗墓,墓葬是深埋的,上面堆了很厚的封土,使人看不出这是一座墓,墓葬前还有一小块田,是专供族人祭扫的祭坛,但这祭坛今天已不见。胡三省“晚营寿域”,说明此墓并不是太小,是经过一段时间修筑的。在筑圹前,也一定有勘舆等举动,或许有更周密的设计。在设计前,他或许会想到,自已原是宋朝仕官,历任知县、教授、官至朝奉郎。元初,在许多遗老遗少纷纷易节时,他又隐居故里,音注“通鉴”,“宁为亡国遗民,不为异国新民。”字里行间流露亡国之痛和对故国的思念……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被元政权发现,随时都有生命之忧。即使是死了,一经元兵发现,或许也有暴尸之辱。另一方面,古人多有“葬我于高山之原”的愿望,“原”即是大山的平坦之地。山堂前山脚下即是梅涧,号为梅涧先生的胡三省,肯定是喜爱这块地作为自已的归宿的。

相关传说

除此之外,还可以从当地的许多传说来旁证胡三省的高雅情操。如果想全面了解胡三省,那么这些民间传说也同样具有一定的的参考价值。况且历史上的一些传闻,那怕是神话,所表现出来的精神,往往与被描述的人物基本品格是一致的。

一则传说,说的是胡三省为便利村中的东西交通,造了一座梅涧 桥,又造了一条百丈街,用后余资施舍给了当地穷苦百姓。有奸臣告发他“三年皇粮不进京”,在家造皇城,准备造反。皇帝问他有否此事,他说无此事。皇帝不信,定要到中胡来看个明白。胡三省怕惊动御驾,忙说家乡有廿里硖石门,十里牛屎岭,车马不能进,只能靠步行。皇帝一听,吓得不敢再问,就不了了之了。

二则传说是,在中胡不远有一个村,叫刘家村,村中有个姓刘的年轻教书先生,应聘为胡三省女儿婉的塾师,后来这个年轻的教师却与婉私订终身后花园了。不久,就派人到胡宅来求亲。胡三省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只要求教书先生在当夜将其女儿住的绣阁全部拆搬到刘家。如果能办到,婚事就能成功,否则爱莫能助。得此讯息,刘家的教书先生动员刘家全村十六岁以上的劳动力,带上斧锯绳子扛,一夜工夫就将小姐婉的绣阁搬到刘家,甚至连石门槛都扛到了村里(现此物在刘家,村民指说即是当年之物)。胡三省看见此情,知道教书先生是个有能力的人才,也就将女儿许配给他了。

虽然,传说与《胡身之墓碑记》是有抵牾的,碑记载:“女一婉,早夭。”因此传说的不足为据是很明显的。但如果追溯一下传说来源,我们会发现,传说的产生时间离胡三省生活的年代不会太远。作为证实他的藉贯,了解他的精神面貌,是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的。文献资料佐证他的夫人也是同里人。碑记中记载“娶同里张氏安人”。近来从里岙《张氏宗谱》发现胡三省所作的序文:“余昔攻书于张氏书院”,落款是“咸淳元年季春月之吉,赐进士第朝奉郎门婿胡三省拜撰。”里岙,距中胡五里许,这篇序文证实胡三省的夫人确实是里岙张氏。

胡三省到底是哪里人

光绪《宁海县志》中载有胡三省的小传,孔庙乡贤祠中也奉祀他的长生禄位;《胡氏宗谱》中还载有皇帝敕封他为沿江制置司机宜文字的诰文;《胡氏宗谱》又载:“考胡氏始祖琛公居会稽,唐乾宁间举进士,事庄宗为起居舍人。至九世灌公居宁邑硖石山下胡……长友义居中胡上宅岩头里,次友闻居中胡下宅石桥里。闻公曾孙三省登宝佑丙辰年进士,主管淮宁沿江制置司,积德培脉由来已久也……胡三省的曾祖父友闻,字显道,64岁,笃信好学,涉猎经文,潜修功至,不求仕禄,居家仁恕,敦纲原纪,光启其前,裕垂于后。胡三省祖父 名填,字子度,30岁,孝心笃仁,哭父而亡,天胡不恤,三十而止,殂落一朝,名垂千古。胡三省的父亲名纶,字叔防,46岁,赠奉议郎。龆龇丁衰,操持独立,守志不阿,尊祖睦族,寡居敬戒。奉黄议郎,光动王室。母周氏安人,寿七十二,夫君早丧,抚孤成立,勤俭持家,冰心铁石,紫诰荣封,声称藉藉。”

据村人反映,中胡岩头里村现在还有几块记叙胡三省事迹的石碑。另据资料得知,今天的深甽一带,直到解放初都要称为“三省乡”,用他的名字命乡名,可见宁海人民对他的敬仰之情。

关于胡三省的藉贯问题,历史上却从末有过统一的结论。谓其藉在天台者,不乏其人。诸如:“胡三省,别号身之,籍贯浙江天台”② “胡三省,元,天台人。”③也有模棱两可,莫衷一是的记载:“胡三省,元,天台人,一作宁海人。”④更使人笃信其为天台人的是在《新注资治通鉴序》的自署:“天台胡三省身之书于梅涧蠖居”。又在《资治通鉴》正文前面自述:“天台胡三省音注”。又在1981年《通鉴》修订版第廿册,附《通鉴释文辩误》卷一的作者具名,也是“天台胡三省身之”。认为胡三省是宁海人的文章,是从抗战时期陈垣先生《通鉴胡注表微》始有说及,此后就陆续有所到。但所有文章均是探讨胡三省的思想情操,治学精神和胡注学术价值的文章,关于他的藉贯问题,只是一笔带过。为此笔者来到他的故乡,全面进行考证。对于胡三省籍贯的考证与探讨,说来确非易事,因《宋史》、《元史》都未为他立传。直到明代,胡三省的名字仍不为人所知。直到清代考据学兴起,胡三省才以擅长地理见著于世。因年代的久远,文物的湮没,所以他的藉贯一直没有明确地肯定。胡三省确为宁海中胡人,但他为什么要自署“天台人”呢?不妨作一番分析。查考浙江分县《简志》,天台县位于浙江省的东中部,东连宁海,三门,西接东阳,南临仙居临海,北界新昌。又据《名胜志》载:“天台山脉主要绵亘于现在宁海与天台两县界上,宁海的山脉是天台山脉的组成部份,与天台山的主峰,峰峦相接,山水相连”,中胡就在天台山的东麓。这应是胡三省自称为“天台人”的一个地理原因。

第二个原因,天台山是我国佛教的圣地,历史上著名人物如王羲之,李白,孟浩然……都到过天台,天台名播天下。旧时的仕宦者,都喜爱拣出名的名城、名邑作为自已的家乡代名,以便使人能看重自已。胡三省自为“天台人”,不能排斥他有借光之意。与胡三省过往甚密的诗友舒岳祥,刘庄孙等一班文人,他们常聚会于宁海北乡雁苍山吉祥寺,饮酒赋诗,并将诗文勒铭于石。现这些石碑虽然不存,但在近年发现的《雁苍山寺记》中却有他们的联句,舒岳祥与刘庄孙在有些文章里也自称“天台人”。在他们看来,天台是佛教圣地,而圣地肯定是人杰地灵,不无敬仰之意。另一种最大的可能是:胡三省自称为天台人,这个“天台人”可能是一个泛称,他是指整个台州而言 ,因宁海晋代设县以来,直到解放初期,多归属台州管辖。

□ 文章:文物办泰山

□ 图片:网络

□编辑:天姥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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