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前门步行街,一条古老又全新的大街,一段逝去又找回的记忆

策划经理,旅游领域创作者

“行走在北京中轴线”(6)#同城大V养成记#

前门大街步行街是从前门箭楼南到珠市口北的一段中轴线御道,又称为“前门天街”。

这条“天街”有点冷

2008年,为了迎接奥运会,前门大街北段改造为商业步行街,重新亮相,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南北全长845米,两边统一建起三层的灰色店面,各个老字号、商铺入驻其中。

步行街正中的大路是北京中轴线,也叫御道,直对着正阳门箭楼(现在修缮中,围挡起来了)。两边是铛铛车轨道(铛铛车因疫情影响没有运行),路面上还有“前门天街”标志。

街边都是商铺,立有一些人物雕塑,提醒大家,这家店是有历史和故事的。

两边的很多胡同也经过了改造,与前门大街风格一致,均为步行街,包括大栅栏、鲜鱼口、粮食店街等,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商业文化街区。

可以说,这片商业文化街区的改造是下了很大功夫的。遗憾的是,前门步行街改造重张后,并没有迎来预期的人流和繁华,商铺店面显得过于整齐,招牌形式雷同,老店面好像也失去了原有的特色。经营者大部分不再是本地人,商品也失去了原有的品位。北京人不爱来,因为没有以前的味道,好像仅是一个旅游景观;外地人对它没有特殊情感和回忆,看个热闹就走了。所以,现在的前门步行街显得有点冷清,不再是休闲、购物的首选之地。

前门大街的光影流年

正阳门是皇城正门,前门大街可以说是“国门第一街”,位置太重要了。我们穿越700余年,来看看它的变迁。

元朝时,当时元大都的南大门——丽正门,就在现在的正阳门附近,其门前的大街与现在的前门大街基本重合,是重要的出入皇城通道,但还并未形成市场。

明朝北京城建成后,前门大街因其便利的位置,显示出了商业发达、市场繁荣的景象,集市和街道日渐增多,成为一个商业区。后来,各省市为了解决进京应试举子的住宿以及接待来京官员,在前门大街 侧的胡同里建立了各地会馆,相当于现在的“驻京办事处”。人们常到前门大街来购买生活用品或饮酒作乐,促进了前门大街的商业化发展。

清朝时,大街两侧陆续形成了许多专业集市,如鲜鱼市、肉市、果子市、布市、草市、猪市、粮食市、珠宝市、灯市、瓜子市等,附近胡同内有很多工匠作坊、车马店、旅馆等,娱乐行业也发达起来,戏院、茶楼以及风月场所很多,并出现了夜市。

清代的俞清源在《春明丛谈》中描绘前门大街的热闹:“珠市当正阳门之冲,前后左右计二三里,皆殷商巨贾,前门大街设市开廛( chán,指商铺)。凡金银珠宝以及食货如山积,酒榭歌楼,欢呼酣饮,恒日暮不休。”

1900年,义和团在前门大栅栏火烧“老德记”西药房,火势蔓延,将前门一带千余家商铺烧为灰烬,并引燃箭楼,致其彻底烧毁。后来,箭楼及前门大街均重建。

1901年后,在前门箭楼东、西两侧设立了前门火车站东站、西站,前门大街又成为交通枢纽。

民国时期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前门大街一直都是北京的商业中心,十分繁华。街上有名的老字号有:大北照相馆、便宜坊烤鸭店、全聚德烤鸭店、老正兴饭庄、都一处烧麦馆、月盛斋酱肉、一条龙羊肉馆、中国书店、张一元茶庄、庆林春茶庄、长春堂药店等。

我小时候也经常去前门大街,在我印象里,这条街永远交通拥堵,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嘈杂喧闹,可大家就是爱去,而且真的是为了购物和吃饭去的,至今还有去 “都一处”吃烧麦的记忆。

复建的五牌楼

步行街的北端就是标志性建筑——五牌楼,也叫正阳牌楼,它是王朝时代国门礼仪的象征。很多宫廷画或老照片中都出现过它的形象。

这是一个五连体的牌楼, 1439 年(明正统四年)建成,原为木制。民国时期进行了混凝土改建加固。1955 年因妨碍交通被拆除。

1996年曾复建过一次五牌楼,当时由于前门大街通行车辆,为了不影响交通,牌楼中间四柱不能落地,只得作悬空 “垂柱”处理,有点四不像,没几年就又拆除了。

现在的五牌楼是在2008年之前,整个前门地区改造时,完全按原样复建的。

明朝北京全图中的五牌楼清《康熙南巡图》中的五牌楼清《乾隆南巡图》中的五牌楼最早的五牌楼和正阳桥照片(1897年)现在的五牌楼(正阳门箭楼修缮围挡中)

消失的正阳桥

五牌楼中间,最大的牌楼上写着“正阳桥”三个字。这里都是平地,“桥”在哪里呢?

原来,五牌楼以北到正阳门箭楼之间,原是内城的护城河,河上曾有三座很宽的石拱桥,名为“正阳桥”,是进出正阳门的唯一通道。此桥建于1439年(与五牌楼同年),现在,人们只能在绘画及老照片中看到它。

明《皇都积胜图》中的正阳桥日本《唐土名胜会》(1805年)

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现在又在哪里?据说,1992年在修建正阳门南侧地下人行通道时,施工人员曾挖出古桥,复又埋藏地下。那么,它可能就在天安门广场南侧马路的下面。我也所知不多,有知道的朋友可以给大家讲讲。

下篇我们要深入前门大街周围的街巷走一走,欢迎大家继续关注“行走在北京中轴线”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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